“我不敢忘。”沈雲帆說道，“我答應過他們，我要照顧好你們。”
“呵，”沈小雯冷笑一聲，說道，“你還記得答應過爸媽什麼？你還記得爸媽最希望你做的事是什麼嗎？你早晚會毀掉你自己的。”
“小雯，我知道我在幹什麼。”沈雲帆堅決道，“我不會讓任何人毀掉我的幸福，包括我自己。”
沈小雯冷冷地哼了一聲，嘲諷道：“你的幸福？如果不是你執意要跟這種女人在一起，爸媽怎麼會死？”
沈雲帆沉默了幾秒鐘，才緩緩道：“對不起，小雯。”
“別跟我說對不起！我告訴你，沈雲帆，我永遠都不原諒你！”
沈小雯結束通話電話，眼眶漸漸泛紅。
沈雲帆握緊手機，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心態，繼續投入工作中。
程曉一邊翻閱著雜誌，一邊暗中注視著沈雲帆。
其實剛才沈小雯的話，她全部都聽到了，並且，她比沈小雯更加清楚自己與沈雲帆之間的差距。
她曾經是他最信賴的朋友，但現在……連普通的陌生人也不如。
他們的感情，已經走向了盡頭。
程曉閉上眼睛，心臟疼痛無比。
過了許久，她緩緩睜開眼，眼神已經恢復了正常。
她抬眼望向沈雲帆，發覺他的目光落在窗外，神色淡漠而疏離。
程曉抿了抿唇，低頭翻看著雜誌，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這份尷尬維持了大概二十分鐘左右，沈雲帆突然轉過頭，對上程曉微訝的雙眸，他衝她露出一抹淺笑，“曉曉。”
“怎麼了？”
沈雲帆放下雜誌，從桌旁繞過來，坐到程曉身邊。
“沒什麼，”沈雲帆笑容滿面，伸手摟住程曉的肩膀，說道，“只是想叫叫你的名字罷了。”
程曉僵硬地勾起一抹笑，“我以為你要說些什麼呢。”
“我要說的話可多了。”沈雲帆湊到程曉面前，曖昧地眨了眨眼睛，“不過我先送你一句話——”
他的聲音忽然變得嚴肅起來。
“曉曉，相信我。”
他的目光專注而灼熱，彷彿在透過程曉，看向另一個遙遠的世界。
程曉的腦海中浮現出那個男孩溫潤的笑容。
她搖搖頭，努力甩掉那個影子，故作鎮定地說：“你今天怎麼啦？”
“曉曉，”沈雲帆抓住她的肩膀，“我們結婚吧。”
程曉怔住了，她的瞳孔收縮，呼吸凝滯。
他說什麼？
他要跟她結婚？
沈雲帆見她一動不動，於是又補充道：“我知道我這樣太倉促了，不夠浪漫。但是我保證，等到我們舉行婚禮的那一刻，我一定會給你一場盛大的求婚儀式，把它留到我們結婚紀念日。”
“雲帆……”程曉張了張嘴，嗓音卻哽咽起來。
“我知道你肯定會被嚇到，所以才特地挑選了這個時間，想要跟你商討一下關於婚禮細節的問題。你不用擔心，我會準備得非常妥帖。”
程曉輕輕點了點頭，喉嚨像堵了塊石頭般沙啞：“嗯。”
沈雲帆露出欣慰的笑容，將她拉進懷裡抱住，說道：“曉曉，你願意嫁給我嗎？”
“……”程曉沒有說話，只是靠在他胸膛上流淚。
沈雲帆愣了愣，“曉曉，你不高興嗎？”
“雲帆……”程曉哭得泣不成聲，“我不是不願意，是……我不敢……”
“為什麼？”
“因為……我配不上你。”
“胡說。”沈雲帆捏了捏程曉的臉頰，“誰敢這麼說你，我非揍他不可。”
程曉苦澀一笑，“我長得這麼平凡，你還這麼優秀，我哪兒來的勇氣嫁給你？”
“曉曉。”沈雲帆捧著程曉的臉蛋，直視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在我眼裡，從來都不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