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姜盈本來是想睡懶覺翹課的。
結果天一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天剛亮就在她腦海裡逼逼叨叨:【起床了,起床了,太陽曬屁股了。你一個天命之女大字不識幾個也不嫌丟人,趕緊滾到學堂去,好好改改你那半文盲的臭毛病。】
姜盈被吵得心煩意亂,發了一通脾氣後,不情不願起床。
與此同時,姜清渺已經來到後山,走進內門弟子專用的授課室。
作為城主唯一的掌上明珠,她一直都是眾星拱月般的存在。
再加上姜清渺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過來上課,她一出現,不少人都圍過去噓寒問暖。
“姜師妹,最近怎麼都沒見你過來上課?抵禦蜮魔那天也沒看到你。”
“渺渺你臉色不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姜師妹,你脖子怎麼回事?誰幹的?”
提起脖子上的傷,姜清渺的臉唰一下變得慘白。
姜盈那小賤人又狠又毒,那日暴揍她一頓不說,還差點勒死她。
她現在想起當時的情形,還是忍不住膽戰心驚。
姜清渺模樣嬌柔,如今這副害怕的模樣越發楚楚可憐,立刻激起了所有人的保護欲。
一名男青年更是怒目圓睜,咬牙切齒猜測道:“是不是姜盈?”
“除了她還有誰?那個廢物十年前就總喜歡欺負渺渺,現在依舊狗改不了吃屎……”
一幫少男少女也義憤填膺,紛紛出聲給她撐腰。
這些少男少女,有些是姜氏一脈的小輩,還有些是姜氏附屬小世家族中天賦不錯的子弟。
按理說,城主家的閒事輪不到他們管。
可那姜盈十年前就總欺負姜清渺,如今回來後更是變本加厲。
前陣子差點逼得她上吊自殺,這次好像更嚴重。
這些人都是青春熱血的年紀,自然想給自己同窗撐腰。
姜清渺眼底閃過一抹怨毒,說出的話卻溫柔體貼:“你們別這樣,一定是我哪裡做的不好,阿姐才會想要勒死我。也別去找她麻煩,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她竟然想要勒死你?明目張膽殘害手足,就沒有人管的嗎?”
“她都要勒死你了,你幹嘛還要替她說話?渺渺,你不能太善良。這種人留在我們姜家,簡直後患無窮。”
“可是我聽我爺爺說,姜盈馬上也要跟我們一起唸書修行。”
這無疑是個重磅訊息。
畢竟在場的人當中,有不少早在十年前就跟姜盈做過同窗,當時相處的就很不愉快。
剩下一小半新入門弟子雖然沒見過她,卻早已從姜清渺近來的遭遇中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
總之,所有人對姜盈的印象都特別差。
姜清渺最好的朋友孫婉兒第一個沉不住氣:“青州姜氏名門望族,姜盈惡行累累,難道真就沒有人管?”
先前說話的男青年也立刻附和道:“那姜盈野蠻粗魯,還心思歹毒,有什麼資格與我等一同修行?”
“對,我們應該去找長老主持公道,絕不能讓那種人與我們一同修行……”
有他們二人開頭,其他人也紛紛附和,鬧著要去找長老們主持公道。
正吵得熱鬧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道懶洋洋的聲音:“說什麼呢這麼熱鬧?也說來讓本座聽聽唄?”
眾人悚然一驚回頭看去,只見一名年輕女子雙手環胸,像沒骨頭似的軟綿綿倚靠在門框上。
紅衣高髻,斜簪一枝紅寶石赤金步搖。
長長的指甲也染得鮮紅,手中拎著一隻酒壺。
與眾人說話間還漫不經心喝了兩口,晃得腕上的六枚金玲清脆作響。
“姜盈?你……你……你個賤人還敢來?”一直維護姜清渺的男青年率先認出她,氣得臉色發白。
“怎麼跟你爹說話呢?還有沒有家教?”姜盈漫不經心瞥一眼,也在第一時間認出他的身份。
姜清渺頭號舔狗,姜川的親傳弟子林文遠。
十年前,就是他砍掉她兩根手指,最後被反砍胳膊。
“你個賤人欺人太甚,我今天非給你點顏色看看……”姜盈還沒有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呢,林文遠已經取出佩劍,殺氣騰騰揮向她。
姜盈依舊漫不經心。
慢悠悠喝了口酒之後,才反身一腳踹在他胸口:“滾你媽的,你爹我是你想砍就砍的?”
“啊……”林文遠慘叫著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