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好像有神奇力量,一下子撫平了他心中的暴虐戾氣。
寧長寂的目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突然柔和下來,輕輕應了一聲:“嗯,我在。”
玉簡那頭又問:“你在幹嘛呢?”
寧長寂掃一眼滿地屍骸,面不改色道:“我在學堂,給學生們上課。”
“快點回家,我有十萬火急的事找你。”
“很急嗎?”
“當然很急,要不然我找你幹嘛?”
“好吧,那我半個時辰之後到。”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寧長寂也只能答應下來。
達成共識切斷通訊時,他還輕輕勾起唇角,微不可察的笑了一下。
傳訊玉簡是滴血認主之物,旁人自然聽不見姜盈的話。
以寧長寂的修為,他不想別人聽見他在說什麼,當然也是聽不見的。
可就他臉上這副表情,足以讓眾人目瞪口呆。
我滴個乖乖,原來魔尊竟然會笑,還會露出這麼溫柔的表情,玉簡那頭究竟是何方神聖?
月媚眼裡直接燃起熊熊八卦之火看向星棘,用眼神說:“什麼情況什麼情況?尊上剛剛是不是在跟他的小情人說話?”
星棘翻白眼:“不跟他的小情人說話,難道跟你說話呀?”
月媚:“臥槽,看不出來啊,老男人對他的小情人竟然這麼溫柔。我下次找男寵的時候,也要找幾個年紀大的,很會疼人啊。”
星棘:“就你這把年紀,要找幾個比你年紀更大且容貌不變的男人肯定不容易。”
“我懷疑你在諷刺我。”
“沒有啊,我就是在諷刺你。”
“星-棘。”月媚咬牙切齒。
“月-媚。”星棘呵呵噠。
兩人一言不合直接掐上了,礙於寧長寂在場又不敢明目張膽,只能用目光在空中廝殺。
殺的那叫一個噼裡啪啦,火花帶閃電稀里嘩啦。
正殺得熱鬧,寧長寂涼涼的目光掃了過來。
兩道膠著的視線迅速分開,抬頭望天假裝無事發生。
寧長寂也收回視線,冷冷道:“本尊今日心情好,饒他們一命。全都廢去修為,押送至黑水河挖礦。”
這話其實有點沒頭沒腦,但月媚秒懂:“遵命。”
他說得是外面那群參與反叛的烏合之眾,本來是要全部誅殺。大概是心情真的好,破天荒饒了他們一命。
嘖嘖嘖,這男人身邊有了女人果然不一樣,連脾氣都變好了。
“收拾乾淨。”寧長寂沒有再搭理他,撂下一句話之後匆匆離開。
離開虛須卜氏府邸後,他直接撕裂空間。
一步跨越千山萬水,很快出現在青州城內。
等姜盈晃盪到寧宅的時候,寧長寂已經一襲白衣坐在桃花樹下看書。
青玉香爐裡青煙嫋嫋,汝窯茶杯中茶香四溢。
傍晚陽光照在他臉上,襯得精緻的五官剔透如玉。
縱使姜盈不是第一次看見他這副模樣,還是被迷得五迷三道的。
呆呆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才尷尬的咳嗽一聲:“在看什麼書呢?這麼入神?”
寧長寂放下手中的書,恰到好處轉過身:“沒什麼,隨便看看。”
這個轉身,他可是特意練習過的。
當初在飛仙水榭第一次見面,姜盈就是被他這個轉身驚豔到了,當場色令智昏。
想要得到他的芳心,那就必須儘量將最美好的一面呈現在她面前。
果然,姜盈又被眩暈了什麼。
愣了一下才開口問:“教書先生對吧?那你教我寫字吧。”
寧長寂:“寫字?”
姜盈從儲物鐲中掏出族規冊子,又掏出被自己抄的亂七八糟的紙張,厚著臉皮道:“我不大會寫字,總是抄不好,你教我。”
寧長寂拿起看了幾眼,忍不住笑出聲:“你這抄的都是些什麼?”
她抄好的這些族規雖然看起來好像還行,甚至也不能說有錯別字。
但實際上,又好像都是錯別字。
純粹就是生搬硬套將筆畫全部組合在一起,沒有任何筆鋒走勢可言,更沒有任何結構可言。
這要是乍一看,根本看不出究竟是哪個字。
姜盈惱羞成怒一把搶過他手裡的紙:“我他媽要是會抄要你幹嘛?你教不教?不教我可就找別人了。兩條腿的蛤蟆我都隨便找,還怕找不到兩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