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選擇用白清瑤做幌子,用她逼我遠離你,也逼你自己遠離我。”後面的話,樂玲瓏替他說:“可是你自己又放不下,舍不掉。於是,你就想讓我離得遠遠的。去一個你看得見又摸不著的地方,既給自己留一絲念想,又不給自己留犯錯的機會。”
“你曾經是我活在這世上唯一的希望,我如何能捨得下?但是你對我有恩,我做不到趁人之危騙你。前輩對我有誼,我也做不到昧著良心冒名頂替。”鍾離斐苦笑:“很可笑是不是?我明明卑劣到骨子裡,卻想做個好人。我想做個好人,又總是肖想那些不屬於我的東西。”
“所以你就頂著我的名頭,欺她、騙她、侮辱她。鍾離斐,你無恥……”葉寒舟憤怒到極點,忍無可忍站起身,一腳踹在他心窩處。
鍾離斐早已撤去護身靈力,當場被踹得口吐鮮血。
他一言不發擦擦嘴角的血跡,爬上前重新跪好:“晚輩自知有錯,請前輩責罰。”
葉寒舟也沒跟他客氣,上前就是一頓拳打腳踢:“玲瓏這麼好的姑娘,你欣賞她我不怪你,你放不下她我也不怪你。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為了自己的私心欺她騙她。你知不知道她對自己的亡夫有多情深意重?你知不知道她誤以為移情別戀背棄前世盟約時有多傷心?”
“更不該侮辱她,作踐她,用那個白什麼的羞辱她。你口口聲聲說喜歡她愛她,但你做的每件事,說的每一句話,都在傷害她。你所作所為,都是在往她心口上扎刀子,是一遍又一遍撕開她血淋淋的傷口往上面撒鹽……”
“我那神魂碎片若早知你是如此卑劣下作的小人,肯定不會傳你功法,更不會助你重修金丹。老子捧在手心都要小心翼翼的人,你敢這麼對她。鍾離斐,別以為你修為高就了不起,老子打的就是你……”
葉寒舟氣瘋了。
明知自己修為低,還是不管不顧對鍾離斐一頓暴揍。
鍾離斐就這麼跪著,不躲不閃,也不動用任何靈力抵抗。
哪怕被打到遍體鱗傷,依舊老老實實爬起來跪好。
樂玲瓏冷眼旁觀半晌,終於在鍾離斐徹底爬不起來之後,輕輕握住葉寒舟的手:“鍾離斐固然有私心,但此事中間諸多陰差陽錯。鬧到如今這個地步,也並非他一人之過。”
“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這麼欺負你。”葉寒舟紅著眼惡狠狠瞪他。
“是我的錯,請前輩責罰。”鍾離斐跪著上前,斟一盞茶雙手舉過頭頂。
葉寒舟被拉著坐回原位喘息了半天,不情不願接過他手裡的茶一飲而盡:“鍾離斐我告訴你,從今以後有我在,任何人都不可以再欺負玲瓏。你修為高,我打不過你。但是,我好歹是南境妖界攝政王。要對付你,我有一百種方法。”
鍾離斐恭敬垂下頭:“前輩對晚輩有半師之誼,晚輩絕對不敢對您不敬。”
葉寒舟暴怒:“虛偽。你從前覬覦玲瓏,欺負玲瓏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我跟你有半師之誼?”
鍾離斐苦笑:“我從前一直以為您已經魂飛魄散,只剩下最後半片殘魂。也正因如此,我不知道該怎麼跟玲瓏開口,也不敢開口……”
所以,在糾結了很久之後,他還是選擇隱瞞下此事。
給樂玲瓏留幾分奢望的同時,也給自己留了幾份奢望。
葉寒舟冷笑:“是嗎?那迎娶白清瑤的事怎麼解釋?你分明就是貪心不足,什麼都想要。你既不想對不起我和玲瓏,又捨不得放手。就連你曾經求而不得的白月光,你也想要一併得到。”
“是,我確實是貪心不足,什麼都想要。”鍾離斐痛快承認。
“連綠帽子也想要。”姜盈幽幽插嘴:“你想要別的也就罷了,連綠帽子都想要。恕我直言,您這清奇的品位嗜好,我屬實不能理解。”
“白清瑤自幼在我母親膝下長大,除了曾經是我的未婚妻之外,還是我的妹妹。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姜盈面無表情哦了一聲:“哦,你不必跟我解釋這麼多,我就隨便問問。我現在關心的是,寒舟遺失在你身上的魂魄碎片能不能歸位。”
鍾離斐態度還算端正,將前因後果娓娓道來:“前輩的那片殘魂,寄身於我的神魂之上已有百年之久。第一次知道他的存在,是在十四年前。也不知是受封存於銀鈴中的氣息影響,還是在樂姑娘在探查時驚動了他。不過我能感覺得到,那片魂魄一直都很虛弱,大部分時候處於沉睡狀態。”
“當年將功法傳承於我之後,他便再次陷入沉睡。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