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盈一副不肯善罷甘休的模樣:“不急,我有的是時間。”
談修明抬頭瞥她一眼:“如今正是你一統妖界的關鍵時刻,你時間很多嗎?”
姜盈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咬牙切齒:“談修明,萬劍宗第一條門規是什麼?”
“尊師重道。”
“我得了萬劍宗開山祖師的傳承,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按輩分算,我是你什麼人?”
“師叔祖。”
“我現在以師叔祖的身份命令你,把事情解釋清楚。”
談修明站起身,恭恭敬敬行禮:“弟子遵命。”
寧長寂:(ΩДΩ)
原來如此。
怪不得姜盈之前一口一個祖師奶奶,談修明還對她畢恭畢敬。
怪不得外界一直有傳言說,當年蒼瀾王上鐘山鬧事。就算最後請出劍聖,結果也不過是劍聖帶領全宗長老下跪迎接。
如今想來,應該是她以開山祖師傳人的身份將他的遺物送回鐘山。
後世的徒子徒孫們,可不得跪迎麼?
談修明倒是早就習慣如此離譜的輩分,親自動手給姜盈奉了盞茶才開口道:“此事確實說來話長,我方才不開口並非是存心隱瞞,而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寧長寂問出心中最大的疑問:“崖底那道門究竟通往什麼地方?還有那中年男人又是怎麼回事。”
談修明緩緩吐出一口氣:“那是界門。說簡單點,就是連線另一個世界的通道。”
姜盈和寧長寂對望一眼,倒也沒有太驚訝。
扭曲空間的感覺,兩人都不陌生。
剛剛在界門中,他們確實感受到了空間之力的撕扯。
但既然是界門,涉及到另一個世界,那事情就更復雜了。
再想想那中年男子說的話,想想他輕蔑的態度,兩人心中都產生出某些不太好的猜想。
姜盈的臉色實在說不上好看:“你還是從頭說吧,我們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聽。”
談修明微微抬起眼皮,眸中浮現出幾分複雜:“應姑娘,你既出身青州姜氏,可識得姜舒君?”
“自然是認識的,我正兒八經的姑奶奶,我們姜氏執法堂的大長老。”
“那你是否聽她提起過,她當年是嫁過人的?”
“沒聽她提過,但隱約知道。據說她成親不到一個月,就遇上一場劫難。新婚道侶在劫難中喪生,她從此終身未嫁。還因此道心受損,修為一直停滯不前。”
談修明點點頭:“嗯,她的道侶乃是我摯友,出身東州大世家,後拜入天衍宗。年輕時,也曾是赫赫有名的天驕才俊。與如今的謝玉景相比,也能平分秋色。”
姜盈不太明白他好端端的為何提起這個:“這件事跟我那姑奶奶的道侶,有什麼必然的關係嗎?”
談修明問她:“難道你就沒發現嗎?你青州姜氏堂堂東州十六大世家之一,一個八轉金丹境的長老都沒有。”
寧長寂心中隱隱有種猜測:“當年,我們瑜州寧氏也只有一位勉強突破八轉金丹境的叔公。否則,也不可能那麼輕而易舉被滅門。似乎在整個東州,八轉金丹境的大修士一共也不過十幾二十之數。與千年前相比,最起碼整整少了一半。”
姜盈也很快反應過來,倒吸一口涼氣:“你的意思是,當年那場劫難死了很多人?也死了很多高階大修士?包括我那姑奶奶的新婚道侶在內,包括我姜家一眾長老在內,全死光了?”
談修明:“嗯。”
輕飄飄的一個字,在這一刻無比沉重。
姜盈和寧長寂不約而同一陣沉默。
談修明也跟著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其實,也沒有死很多人,只是死了很多高階大修士而已。剛剛那隻老鼠你們也看到了,九轉金丹境巔峰,半步真仙。你們二位已是一域之主,當世頂尖大修士,聯手之下也只不過能勉強將他誅殺。一個人都這麼難對付,若是十個,百個呢?”
姜盈腦子都懵了。
百個半步真仙,還個個傲慢到將天下第一劍、魔尊、妖皇都視為螻蟻……
她簡直不敢想當時的情形,心中也大概有數。
寧長寂同樣隱約猜出了事情的真相,而且頭腦很冷靜:“所以我們剛剛在思過崖崖底看到的那道門,就是界門,也是連線兩個世界的通道。當年,有數百九轉金丹境巔峰的修者透過那道門,出現在修真界?”
談修明糾正:“準確的說,他們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