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一揮,身後崖壁上的濃霧漸漸散開,露出一道道刻在崖壁上的劍痕。
這是當年人族和妖族大戰時,兩族頂尖劍修留下的劍跡,其中還有鐘山萬劍宗開山祖師,當時天下第一劍修的劍跡,蘊含著無上劍意。
姜盈當年就是看了這些痕跡,參悟出了自己的劍道。
如今修成九轉金丹再重新參悟,肯定會有新的感悟。
姜盈知道應均是為了自己好,只得拿出碧落鏡聯絡鳳卿,讓他再好好查查葉驚濤,查查他手下是否有一群來歷不明的各族修士。
這一千年來的滅門慘案也要逐一排查,仔細研究是否跟雍州葉氏有關。
做完這一切,姜盈攤開手心取出渡厄劍。
“你還用左手?”劍還沒握穩,就被應均厲聲呵斥:“應朝顏,你已經修成九轉金丹境,難不成還勘不破這點心魔?”
“就是因為已經勘破,所以無所謂了。”姜盈將渡厄劍雙手抱在胸前,淡然自若:“我如今切換自如,左手右手又有什麼關係?我自己順手就好,不必拘泥於形式。”
與此同時,北疆魔域,永夜宮。
一場議事剛剛結束,大部分魔將都已經退下。
偌大的玄冥殿裡,除了高高在上的那位魔尊,只剩下星棘和月媚姐弟二人站在下方。
見魔尊一直不說話,還目光深沉,面色陰鬱,兩人都有些戰戰兢兢,擠眉弄眼交換眼色。
星棘:“姐,尊上這是什麼情況?看起來很不好惹的樣子。”
月媚:“我估摸著,應該是失戀了。”
“啥?”
“沒啥,大概就是被姜盈姑娘給甩了。
“臥槽?姜姑娘好大的狗膽,尊上沒打死她?”
“呵呵,尊上要是敢對她說一句重話,就不用回來擺臉色給我們看了。”
“嘖,想不到堂堂魔尊,竟然懼內啊。”
“果然男人懼內,真的跟身份無關……”
“星棘、月媚。”兩人正說著,寧長寂突然開口問:“姜盈已經知曉本尊接近她,是為了她那一身氣運。她很生氣,揚言要與本尊一刀兩斷,這該如何是好?”
星棘、月媚突然面色一凜,產生了一種想要落荒而逃的衝動。
這、這、這是他們能聽的嗎?
知道了魔尊被甩的這種糗事,他們真的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回答本尊。”寧長寂好一會沒得到回答,有些不耐煩。
“這、這……”月媚結巴了半天:“那個……尊上……要不……您展開說說前因後果?您這問的也太突然了,不知前因後果,屬下實在沒法給出解決的辦法。”
那日在月影城,她確實遠遠看見尊上和姜姑娘吵架。
不過她不敢靠近,根本沒聽清他們吵些什麼。要不是看尊上臉色難看,她都意識不到事情的嚴重性。
“她知曉了本尊接近他的目的……”
星棘和月媚跟他相識於微時,早就超越了簡單的主僕關係。
寧長寂也沒隱瞞,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
月媚聽完後,小心翼翼試探:“尊上您覺得……姜姑娘是真的要為此事與您恩斷義絕,還是說氣話?”
“自然是氣話。”
從東州到西荒,從西荒到北疆,寧長寂和姜盈一路走來,早已摸透了她的脾性。
她性子剛烈,眼裡揉不得沙子。
又在夢境中,見過自己被欺騙感情的悽慘下場。
戒心重,也心狠手辣。
如果真認定他心懷不軌,能直接弄死他。
如今雖然也鬧得很兇,但雷聲大雨點小,根本就是在發洩情緒。
就算最暴怒的時候,也很有分寸的沒傷到他分毫。
姜盈她就是無法接受被最愛的人欺騙,所以才由著性子發瘋發洩。
月媚也是這麼想的:“我當時遠遠看見姜姑娘的神情,確實沒有那麼決絕,反而像是在鬧脾氣。如此一來,想挽回倒也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