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均全程在旁邊看著,見此情形滿意的點頭:“不愧是九轉金丹境大妖,對陣法的掌控越來越嫻熟了。就算我立刻灰飛煙滅,也可以放心的將妖族,將九州山河鼎都託付於你。”
姜盈從地上站起身,意味深長側目看他一眼:“所以,關於九州山河鼎,你有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應均還真有些意外:“你想知道些什麼?或者說,這次出去,你遇見了什麼?”
姜盈沒打算瞞他,坦言道:“我知道天下九州,山河九鼎。除了咱倆守護的這隻鼎之外,當年葉流雲麾下的寧宿一脈,姜昊一脈,都守著一隻鼎。雍州葉氏的後人,這一代的聖君葉驚濤,似乎在打九州山河鼎的主意……”
她並不能百分之百確定搶奪寧氏山河鼎的幕後主使是葉驚濤,但透過柳沁雪的記憶,她很確定他覬覦九州山河鼎。
並且從時間上推算,趁蜮魔之禍到青州搶鼎的就是他。只是她和寧瑄等人猜來猜去,始終猜不透他的目的。
當時姜盈便想到,或許可以回來問問應均。
畢竟三年前,是應均告知了她這隻鼎的存在,也是應均親手將這隻鼎交給她守護。
還要她對天地立誓,終身守鼎。
不準覬覦,也不許旁人覬覦,更不準挪動。
哪怕馬上就要身死道消,也得找個傳人繼續守。
雖然應均只是大概告訴了她九州山河鼎的來歷和作用,並未細說。
但姜盈覺得,作為最後一任妖皇,作為跟葉流雲同時代的人,他是最有可能知道所有內幕的人。
不出所料的,應均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勃然大怒:“他媽的,姓葉的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葉流雲這個烏龜王八蛋,找個傳人不靠譜,後代更不靠譜。連九州山河鼎的主意都敢打,他怎麼不上天?當年老子就不應該信葉流雲的邪,東州這幫人族修士,道貌岸然嘴上說的比誰都好聽,心比誰都黑,#@#¥%&……”
他是真的很生氣。
從葉流雲開始,把葉驚濤祖宗八十代都罵了個遍。
姜盈差點被龍吟震聾耳朵,捂住雙耳瑟瑟發抖:“祖宗,有事兒你倒是說事兒啊,你就算再罵一百年,葉流雲也聽不見。”
應均更氣了:“葉流雲那狗東西當年曾向本帝承諾過,若有朝一日能重歸世間,他一定會庇佑我族,彌補當年犯下的罪孽。結果六千年過去了,連半個人影都沒看見。老子想罵他幾句,他媽的他還聽不見。”
這事姜盈還真不知道:“你和葉流雲不是死對頭嗎?當年正是他佈下三絕陣,將你和我族大妖誅殺於此。他怎麼又會覺得,這是罪孽?”
應均冷笑:“你以為葉流雲是什麼好東西?當年灰飛煙滅的可不止是我族大妖,他們人族的九轉金丹境修士,除了他自己也全都葬身在這裡。就給你留下劍意那老頭,萬劍宗的開山祖師,當時的修真界第一人,死的比我還慘。”
姜盈疑惑道:“史書上有記載,當年不是你率領我族十大妖王,與包括葉流雲在內的人族頂尖修士決戰於此。幾位大修士中了你們的計謀全軍覆沒,葉流雲率一部分修士撤出後啟動三絕陣,將您和我族十大妖王盡數絞殺嗎?”
應均冷笑:“不然呢?你要史書怎麼記載?記載葉流雲故意啟動三絕陣,將我族十大妖王和當時的四位九轉金丹境人族修士一起絞殺?一塊陪葬的還有不少大妖和高階修士?”
姜盈當場聽的目瞪口呆。
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出聲:“他、他為什麼要那麼做?”
人人都說是葉流雲平定了蜮魔之禍,是葉流雲劃分了天下四域。
正因為有了葉流雲,才有當今修真界勉強和平的局面。
他是名留青史的東州聖君,也是整個天下的先聖。
姜盈再狗屁倒灶,對他也是有幾分敬重的。實在沒想到,他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她更沒想到的是,應均竟然沒有再次破口大罵,反而沉默了一會兒,淡淡道:“你最好還是別知道,永遠都別知道。你祖宗我連帶著十大妖王都葬送在這裡已經夠了,總得給我族留條血脈吧。”
姜盈心頭一突,不由自主喉嚨乾澀:“你這話……什麼意思?”
就在不久前,說到葉流雲的死時,樂玲瓏也說過這話。
葉流雲屍骨無存卻要故意掩人耳目,這幫大妖和人族修士灰飛煙滅也要掩人耳目。仔細想來,兩者之間好像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難不成,他們的死都是為了達成某種目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