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寧長寂怕不怕,反正姜盈很快從這件事情上嚐到甜頭。
她四處奔波時,他就可以幫她把事情處理掉大半。
遇上有異心的領主,該揍直接就揍了,然後拎到她面前來磕頭認錯表忠心。
有時候姜盈在議事時遇到某些解決不了的問題,也會直接給寧長寂傳訊。
寧長寂從不多言,能在最短的時間內,以雷霆手段辦妥。
沒過幾天,朝顏宮眾妖好像都接受了他的存在。
有時候驪珠公主打不過都不找姜盈,直接就找寧長寂問題給解決了。
姜盈和寧長寂之間,也恢復到了之前的狀態。
白日裡各忙各的,晚上回到寢宮,除了處理公事之餘,偶爾也卿卿我我。
只是關於寧長寂真實身份那件事,姜盈實在還沒想好該怎麼處理。
她刻意裝傻充愣不提,寧長寂也無意為難她。
兩人就這麼揣著明白裝糊塗,彼此心照不宣地維持原狀。
姜盈和寧長寂事務繁忙,自然也就沒閒工夫去管鍾離斐的閒事。
朝顏宮不讓他進,樂玲瓏不出現,他自然也就只能繼續在門口站著。
日復一日,風雨無阻,就這麼一動不動在朝顏宮大門外站了大半個月。
南境多雨,他也就這麼淋了大半個月的雨。
身上幹了又溼,溼了又幹。
要不是葉寒舟刻意壓著,又刻意隱瞞他的身份,恐怕早就鬧得天下人盡皆知了。
但鍾離斐似乎鐵了心要帶走樂玲瓏,絲毫沒有就此作罷的意思。
這日傍晚,天空又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整條蒼瀾山脈都積起一層薄霧。
鍾離斐依舊站在雨裡,臉上也依舊沒什麼表情。
像一尊雕像,簡直都快化身望妻石了。
眼看著天就要黑下來,宮道內突然出現了兩道人影。
一男一女,一左一右。
共撐著一把水墨油紙傘,緩緩從宮內走出來。
在朦朧的薄霧中,二人的身影若隱若現看不真切。
可隨著兩人越走越近,鍾離斐的目光漸漸亮起來。
又漸漸皺起,眉頭緊緊擰在一塊兒。
樂玲瓏身邊,為何會多了一位男子?
這男子看起來……
又為何會那樣眼熟?
鍾離斐心中有種很不好的預感時,樂玲瓏和葉寒舟已經走到他面前。
樂玲瓏依舊一身水藍色長裙,雅緻脫俗。葉寒舟則是一襲金色滾邊白衣,玉冠束髮,兩根白金色飄帶隨風飄蕩。
他撐著傘,她站在旁邊,宛如一對璧人。
鍾離斐一時有些恍惚,很久之後才猛然沉下臉:“他是誰?”
樂玲瓏笑了笑:“我還以為,你心裡應當有數。”
“你究竟在說什麼?為何我心中會有……”鍾離斐話說到一半,瞳孔猛地收縮,不敢置信地看向葉寒舟。
“是啊,就是你想的那樣。”樂玲瓏微笑著告訴他。
鍾離斐原本就慘白的臉色瞬間血色褪盡:“你之前說你移情別戀……說真的?”
樂玲瓏誠懇點頭:“對啊,說真的。鍾離斐,我不要你了。”
鍾離斐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嘴唇也跟著顫抖起來:“樂玲瓏,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樂玲瓏緩緩抬起手握住葉寒舟的手,和他一起撐著油紙傘,無比認真地道:“這麼多年,我從來沒這麼清醒過。往後餘生,我要與他攜手同行。哪怕刀山火海,不悔、不怨、不回頭。”
鍾離斐徹底慌了。
他的眼神從震驚到不敢置信,從不敢置信到慌亂,最後再到憤怒:“樂玲瓏,你明明說過的,無論我怎麼對你,只要你還有一口氣在,就會永遠陪在我身邊,不離不棄。”
樂玲瓏反而扣緊葉寒舟的手,雲淡風輕道:“反悔了。”
鍾離斐更加憤怒,竟將佩劍握在掌中:“你……你與你亡夫經歷過那麼多磨難都沒能在一起,直至臨死前,他才能與你定下今世之約。我乃你亡夫轉世之身,如今你找別人,便是背信棄義。”
他刻意沒有收斂,九轉金丹境的氣息壓得人頭皮發麻。
葉寒舟下意識想擋到樂玲瓏身前,卻被搶先一步護在身後。
她皮笑肉不笑:“鍾離斐,我為什麼會背信棄義難道你心裡沒數嗎?要不你仔細看看?”
鍾離斐犀利的目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