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長寂急忙回頭,身影一閃,人已回到窗邊。
姜盈裝模作樣思索半晌,清清嗓子道:“反正你已經氣到我了,我一個人生悶氣也無濟於事。不如,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寧長寂精神一振:“你說,想讓我如何?”
姜盈隔空將剛剛看過的史書拿在手中,翻出標註的一頁指給他看:“這個字念什麼?是射還是弓?”
既然寧瑄不惜翻窗戶都要討她開心,那她不是不可以給他個機會。
正好積攢了一堆問題還不知道問誰呢,瑜州寧氏博學多才的小公子不用白不用。
“這是躬,這個成語叫做事必躬親,意思是不論什麼事,都要親自去做,親自過問,辦事認真負責……在這裡的意思是,誇獎這位帝王勤勉。不過為君者,最重要的是縱觀全域性。什麼事情都親力親為,反而沒個輕重緩急,間接說明這位君王御下無方不會用人……”
寧長寂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不敢有絲毫怠慢。比起跪荊棘果殼,他還是更願意教她讀書認字。
姜盈對他的表現也很滿意,又陸續問了十幾個問題:“這裡我也不太懂唉,為什麼這位城主明明想要這片海域,還要故意割讓給其他家族?還有這裡,這個家主想廢長立幼,那一開始為什麼又要對三子委以重任……還有還有,這到底是什麼字啊?在很多篇章裡都出現……”
她的每一個問題,寧長寂除了為她解疑答惑,還要舉一反三,由淺到深一點一點掰開揉碎給她講解。
用詞也儘量通俗易懂,避開所有晦澀難懂的字眼。
姜盈本來就天資聰穎,不一會功夫,就解開了所有疑惑。
她滿意地合上書籍:“教的還不錯,那我就勉為其難,原諒你大晚上爬我窗戶的罪過。”
寧長寂站在窗外,裝模作樣咳嗽兩聲:“既如此,蒼瀾王能行不行好讓我進去?外面冷得慌。”
“不能。”姜盈再次‘啪’一聲關上窗戶,冷酷無情。
“早點休息,明日我還來。”寧長寂也不急。
姜盈無所謂聳聳肩:“隨便你。”
來就來唄,免費的先生送上門,不要白不要。
寧長寂說到做到,次日剛剛入夜,他再次出現在姜盈窗外。
只不過這一次他並沒有偷偷摸摸,而是直接抬手輕輕釦了幾聲。
姜盈聽到動靜,一軲轆從榻上爬起來開啟窗戶,居高臨下睥睨著他:“喲,寧公子怎麼又來了?今晚月黑風高的,你也不怕摔斷腿。”
“我都色膽包天,偷香竊玉了,還怕摔斷腿?”寧長寂一本正經說著,不知從哪變出串糖葫蘆遞給她。
姜盈也沒有拒絕,接到手裡咔嚓咔嚓啃起來。
寧長寂又取出一個油紙包放到窗臺上,還順帶放了一壺酒:“讀書到半夜難免肚子餓,給你帶了流光城的烤羊肉包子和西風烈。”
喲,這準備的還挺周到,
姜盈咬著糖葫蘆斜睨他一眼:“寧公子,你這事辦的著實不漂亮。半夜三更與女子幽會,你就算想給她帶點吃的,也應該帶果子露、桂花釀、雪花酥之類的。你這又是烤包子,又是西風烈的,準備跟我拜把子呢?”
寧長寂恍然大悟:“明白,明日給你帶果子露,桂花釀,雪花酥。你還有什麼想要的?我一併給你帶來。”
姜盈忍不住多看他幾眼:“寧公子,這事做的挺熟啊,以前沒少幹啊。”
寧長寂面不改色道:“一百多年前,我也是大世家鮮衣怒馬的少主。雖然我沒做過這事,但捉過也看過。”
“捉過?”
“我堂姐的未婚夫婿,曾半夜翻牆來找她。結果,被我和堂兄捉住暴打了一頓。後來我堂兄有樣學樣,爬我母親女弟子的院牆,也被師兄弟們打了一頓。”
“哦……”姜盈拖長尾音恍然大悟,然後扯開嗓子大喊:“來人啊,救命啊,有登徒子爬我……”
“別喊了,小心把人招來。”
寧長寂急忙捂住她的嘴巴,才發現她眼底溢滿狡黠的笑意。
他哭笑不得鬆開手:“大晚上的別鬧,若是讓人發現有人爬你蒼瀾王的窗戶,你還要不要顏面了?”
姜盈雙手環胸,囂張挑眉:“你個色膽包天的登徒子都不怕,我有什麼好怕的?反正我應朝顏臭名昭著,強搶民男都不足為奇,更何況是有人爬我窗戶?”
“你說什麼?”寧長寂突然危險地眯起眼。
“沒什麼。你來都來了,除了送宵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