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長寂眸中閃過一抹詫異。
姜盈微微拉開兩人的距離,目不轉睛盯著他:“從前我總以為,我這種人應當是博愛的。可當葉家大肆宣揚他們抓了你,我又找不到你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真的非你不可。”
寧長寂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姜盈輕輕一笑,撫上他的臉:“阿瑄,這世上若沒了你,以後誰為我煮麵,誰為我撫琴,誰陪我度過一年又一年的生辰啊?若沒了你,我還能去哪裡找我的人間煙火?所以寧瑄,我答應你了。答應與你結為道侶,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寧長寂只覺腦子裡轟隆一下,整個人都是懵的。
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他就真心實意想與她成婚。
可無論他如何努力,姜盈都有所保留。
即使心裡喜歡他,似乎也懵懵懂懂,腦子裡一堆亂七八糟的想法。
寧長寂都已經習慣了,也做好了十年百年就這樣一直守在她身邊的準備。
結果,姜盈突然就開竅了?
幸福來的太過突然,除了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之外,寧長寂腦子也很亂,一時之間竟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麼辦。
“怎麼?嚇傻了?以前不是挺會哄的嗎?”姜盈從來沒在他臉上見到過他這般懵懂的模樣,忍不住輕笑一聲:“反正我之前給過你機會的,是你自己不肯走。你現在要是敢說不願意,我就打斷你三條腿。”
“不是哄,我之前說的,一直都是真心話。沒有要反悔,我願意,我曾經說過的話做過的承諾,一生無悔,矢志不渝……”寧長寂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巨大的心情波動讓他嘴唇微顫,連說出來的話也跟著顫抖。
姜盈眼底閃過一抹狡黠:“那我給你看個好玩的東西。”
“什麼好……”寧長寂話到一半,突然渾身一顫:“這……這是什麼東西?”
姜盈笑眯眯挑起他的下巴:“怎麼樣?硬不硬?”
寧長寂僵硬點頭:“硬。”
姜盈纏在他腿上的尾巴慢慢往上攀爬,滑溜溜的龍鱗順著他的肌膚一寸一寸往上,還故意用尾端輕輕掃過他的小腹:“滑不滑?”
寧長寂瞬間繃直身體,倒吸一口涼氣:“……滑。”
軟綿綿的尾巴繼續掃來掃去:“軟不軟?”
寧長寂喉頭輕輕滾動:“……軟。”
姜盈看著他艱難隱忍的模樣,笑得花枝亂顫:“那你怕不怕?”
寧長寂搖搖頭:“不怕。”
姜盈故意湊到他面前,盯著他的眼睛惡劣笑道:“我不是人哦,我是妖。沒準哪天你一覺醒來,睡在你旁邊的就不是我這個人了。”
寧長寂藏在水下的手輕輕撫過她的尾巴:“沒關係,我不怕。”
姜盈被摸得渾身一哆嗦,暗戳戳拋個媚眼:“給你個機會,猜猜我的原型是什麼,猜對了會有驚喜哦。”
其實按照原本的計劃,她打算在解決掉林月見事情之後就帶他回妖界,順理成章地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雖說中間出了點差錯,但兩人的關係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姜盈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說清楚的好。
別睡都睡完了,道侶契也結了,寧瑄卻突然告訴她他怕蛟,還跟蒼瀾王有滅門之仇。
為了避免這種狗血事件的發生,必須在進一步發展前讓他知道自己的真身。
這些年妖族式微,世間僅此一條蛟龍。寧瑄要是猜出她的原型,自然也就知道她身份了。
寧長寂在水下摸了半晌,斬釘截鐵道:“蛇。”
姜盈搖頭:“不對,再猜。
“你怕熱,難不成是水中生靈?紅鯉?”
“呃,不對。”
“青魚?”
“不對。”
“蜥蜴?”
姜盈忍不住滿頭黑線:“你才蜥蜴呢,你全家都蜥蜴。”
尾巴滑滑的,有鱗片,寧長寂福至心靈,靈光一閃道:“難不成是鮫人?”
南海鮫人族全族投靠了蒼瀾王,而且相當忠心。
如果她是鮫人的話,就能解釋她為何對蒼瀾王那般推崇。
“……有長我這樣的鮫人嗎?”
“那……穿山甲?”
“……”她這般膚白貌美腰細腿長,哪裡像穿山甲?再說了,就穿山甲那鱗片又老又硬,跟她細膩光滑的龍鱗是一回事嗎?
寧長寂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忙改口:“白鱀豚?”
白鱀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