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說的相當有水平。
避重就輕,句句都是實話,又句句都不是實話。
還恰到好處,引人遐想。
“閉嘴吧,賤貨。”然而姜清渺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怒喝打斷。
鈴蘭怒氣衝衝走進室內,抬手結結實實給了她一個大嘴巴子:“論作惡多端,誰能有你個賤人作惡多端。你還好意思告狀,你自己做了什麼,你心裡沒點逼數嗎?”
秦采薇見愛女捱打勃然大怒,抬手揮出一道靈力。
姜盈一個轉身擋到鈴蘭面前輕鬆化解:“誰給你的狗膽,當著本座的面打本座的人?”
“你個孽障大逆不道……”
“阿孃住手。”
秦采薇正準備再次動手,姜雲衡匆匆走進來阻止了她。
姜清渺像是看到救星般仰起頭,滿臉委屈哀求:“三哥……”
秦采薇也停下手裡的動作急忙改口:“阿衡你來的正好,姜盈和鈴蘭冤枉你妹妹。你趕緊向諸位長老解釋清楚,林文遠究竟是怎麼死的。”
姜雲衡並未立即解釋,而是冷冷看向姜清渺:“姜清渺,我姜雲衡活了幾十年,從來沒想到一個人能噁心到你這種地步。你可真是太會說話了,都是別人的錯。你乾淨,你正義,你無辜。所有人都該死,就你清白無瑕。”
她剛剛說的那番話,他在門口全都聽見了。
說的那叫一個恰到好處,不僅把責任全推到姜盈頭上,還標榜自己為民除害。
若是從前,他恐怕也要稀裡糊塗被誤導,稀裡糊塗認定姜盈兇殘惡毒。
可事實就是,事情的真相與她所說相差十萬八千里。
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她都能顛倒黑白,可見以前她汙衊姜盈的那些話能離譜到什麼程度。
“姜雲衡,你有點做兄長的樣子嗎?怎麼跟你妹妹說話的?”姜川察覺到事情不對勁,厲聲呵斥:“長兄如父,有些話你想好了再說。”
“阿衡,渺渺是你妹妹,是你的手足。你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說她,讓她情何以堪?”秦采薇也瘋狂向他使眼色。
“呵……”姜雲衡只想笑。
明明是受害者,卻要遭受這種指責。
他終於知道姜盈當年為什麼要離家出走,也終於知道她為什麼一言不合就要動手。
因為姜清渺實在太會說話了,一番模稜兩可的哭訴,就可以讓所有人都無條件站在她那邊。
姜盈辯解不了,就只能用最極端的方式來反抗。
他媽的,他現在也想發瘋。
鈴蘭實在看不下去了,提高音量嘲諷:“姜清渺偷襲盈盈遭反噬,拉他擋箭時可沒當他是兄長,甚至都沒當他是個人。”
姜清渺瞬時臉色煞白,眼淚吧嗒吧嗒落下:“鈴蘭,我知道你討厭我,可你不能這麼汙衊我呀……我……”
“我們三雙眼睛都看到了,總不能是我們三個聯合起來汙衊你吧?”最後趕來的孫婉兒也忍不住出聲。
“你……事情不是那樣的,這就是個誤會。我……我當時真的只是想為民除害……都是誤會……三哥明明說過會保護我的,所以我才……我以為他真的會保護我……”姜清渺愣了一瞬,轉身撲進秦采薇懷裡。
明明哭得抽抽噎噎肝腸寸斷,在沒人看見的地方,一雙眼睛卻像是淬了毒。
怎麼會這樣?
姜雲衡這個蠢貨明明是最好哄的,以前無論發生了什麼事,只要隨便哄幾句,他都會重新疼愛自己。
這一次的事情雖然比較嚴重,但回來的路上,她一直在找各種藉口辯解。
姜雲衡雖然沒說什麼,也沒有再責罵她。
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敢明目張膽找秦采薇和姜川哭訴,把責任推到姜盈頭上。
按照以往的慣例,姜雲衡就算不順著她的話說,也不忍心讓她這個妹妹遭受責罰,只能咬著牙預設。
還有那個孫婉兒,向來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在場一共就五個人,三對二根本說不清誰是誰非。
再有秦采薇和姜川偏袒,害死林文遠這事兒絕對能像之前很多次一樣被含糊過去。
可為什麼?
為什麼姜雲衡突然不愛護她了,孫婉兒那個賤人也突然站在姜盈那邊?
“我呸,你劍都拿不穩還想為民除害?”鈴蘭實在看不慣她這副矯揉造作的模樣,一股腦將事情經過說了出來:“當時那狼妖已經被制住了,盈盈正在追問他那些新娘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