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開始審問沒多久,姜盈就知道門外站滿了人。
有一路跟過來的林城主和林家長老,也有看熱鬧的李府下人。
她之所以沒有直接搜魂,也沒有用對付修士的手段對付這對狗男女,就是要他們親口說出事情的真相。
姜盈要讓所有人都親耳聽見,要讓這件事名正言的順真相大白。
林城主早已被驚呆,直到此刻才面色難看的進屋,沙啞著嗓子顫聲質問:“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冤枉我家月見?”
癱在地上的李元笑的極其癲狂:“為什麼?當然是因為她名聲差,因為這平城裡每個人都在背後辱罵她,說她遲早會禍害百姓。既然那麼想讓她成為禍害,我當然要成全他們。”
林城主瞬間氣紅了眼,一把揪起他的衣領:“月見做錯了什麼?你們為什麼要那樣對她?為什麼要把所有的罪過,都推到她身上?”
“林城主,你問我做什麼,應該要問你自己啊。當初你看到產房內眾人慘死,看到林月見渾身是血,手裡捧著那孽種的骨頭時,可是不問青紅皂白就捆了她呢。我還什麼都沒說呢,你這個當爹的就自己定了她的罪。”
李元的笑聲越發瘋狂,視線緩緩掃過一干人等:“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們,有什麼資格說我?是我設下的局沒錯,可我什麼都沒說,你們自己就認定她吃人害人。我也什麼都沒做,你們……就把林月見推上處刑臺。”
林城主氣得雙目赤紅,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你……你……你害死了我的女兒,我要你給她償命。”
李元嘲諷一笑:“別裝了,你要真那麼在乎你的女兒,這件事也不會到今日才真相大白。”
“你……你……帶走,把李元給我帶走。他以歹毒手段殘害發妻,手刃幼子,還陷害月見,給我把他帶回去關起來擇日審判。”林城主幾乎氣瘋,扯著嗓子怒吼。
幾名長老趕緊上前,將李元和那美嬌娘押走。
姜清渺慘白著臉縮在林文遠身後,小聲感嘆了一句:“這李元可真慘。”
姜雲衡震驚的看過去:“他哪裡慘了?”
姜清渺滿臉唏噓:“這李元原本已有真愛,卻被李家硬生生拆散,只能委屈那女子做外室。偏李家還苛待,逼得他不得不出此下策。李家一開始若是不拆散他們,也不會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姜雲衡目瞪口呆,一時半會兒竟無言以對。
姜清渺哀傷地擦擦眼淚:“我只是想到了我的生母,她原本和阿爹也是青梅竹馬。就因為各種陰差陽錯,事情弄成現在這個樣子。我知道三哥對我好,可我到底不是你的親妹妹,你多疼阿姐些也是應該的。”
姜雲衡嘴角抽了抽,有些不悅的拂袖而去:“隨你怎麼想。”
她到底在說什麼鬼話?
搞得好像他娘橫刀奪愛,是個毀人姻緣的惡人一樣?
還多疼姜盈?
天知道他為了替姜清渺出頭捱了多少毒打,現在她竟然說這種話。
“三哥……”
姜清渺也有些傻眼。
按照以往的慣例,只要她傷心難過傷懷身世,三哥一定會過來安慰,今天怎麼這個反應?
姜盈自然注意到了他們的動靜,冷冷瞥一眼也甩袖離去。
一行人剛踏出李府大門,迎面正好撞上鈴蘭等人。
鈴蘭一見姜盈就激動地跑上前:“大王,你動作怎麼比我們還快?你也發現了這個李元有問題?”
看來這李元還有些事沒交代清楚。
姜盈微微挑眉:“你們發現了什麼?”
“把人帶上來。”鈴蘭使個眼色,一群狗腿子們立刻押了幾名男男女女上前。
“在我們大王面前,老實交代。”
隨著鍾子燁一聲怒吼,那幾名男男女女全都嚇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一股腦全交代了:“都是李元,是李元給了我們家五十兩銀子,讓我們對外宣稱孩子失蹤……”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姜盈很快搞清楚前因後果。
這些人,正是最初散播謠言說嬰兒失蹤的那幾戶人家。
實際上,那幾個嬰兒有病死的,有難產窒息死的,還有兩女嬰是被放進尿桶溺死的。
就因為林月見曾經給這些產婦看過診,李元便買通她們全家說嬰兒失蹤,再編些有的沒的謠言。
甚至那個病死的孩子,林月見還曾上門幫他看過病,所以才會被附近的人看見……
這些人都受過林月見的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