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修為已經到殺人無形的境地。
輕輕一揮手,姜清渺甚至來不及發出任何聲音。就眼睛一瞪,軟綿綿栽倒在地。
姜盈若無其事擦擦手上並不存在的血跡:“本殿今日心情不好,順便打散了她的神魂。我姜盈一人做事一人當,無論姜川還是葉驚濤,誰要想替她報仇,儘管來。”
她的態度非常隨意,眾人卻心中一緊,汗毛都豎起來了。
如此殺人於雲淡風輕,就像捏死只螞蟻那般簡單。彷彿睥睨眾生掌控一切,只要她想,所有人都是她掌下螻蟻。
她明明沒有像前幾次一樣發瘋暴怒,可這般運籌帷幄的氣場,更加令人頭皮發麻。
被點名的姜川更是直愣愣盯著姜盈,在失神間不由自主鬆開手。
柳沁雪撲通一聲摔到地上,突然如夢初醒,瘋狂的尖叫著爬向姜清渺:“渺渺,你怎麼了?你怎麼不說話也不動了。渺渺,你倒是動一動啊,別嚇唬阿孃……”
她很努力的想要爬過去,奈何剛剛失去修為又四肢盡廢,只能蠕動著身體在地上扭曲爬行。
再加上披頭散髮,一如當年姜盈被她按在地上與野狗爭食的模樣。不過,她的樣子,比當初的姜盈更難看。
而且她往後餘生,都要以這副她曾經很喜歡看的模樣活下去。
這樣的下場,是她應有的報應。
所有人都冷眼看著,沒有任何同情的意思。
半晌後,姜舒君嘆著氣開口:“盈兒,姜清渺屢次想置你於死地,你要殺她沒什麼不對。不過今生事今生了,你何苦枉造冤孽,連她的神魂也要打散。給她個入輪迴的機會,也礙不著你什麼。”
姜盈的視線落到姜清渺身上,淡淡道:“她是局中人,所以必須死。”
她至今也沒搞明白,那個蘊含法則之力的夢境究竟是怎麼回事。
可既然做了那種夢,很多事情又能跟現實印證,就不能當什麼也沒發生過。
在那個夢境裡,姜清渺或許只是葉凌霄拉出來傷害她的工具人。可她推動著很多事情的發展,是個至關重要的人物。
比如事到如今,她也依舊可以攛掇姜川夫婦騙她回來賣給葉凌霄。
所以姜清渺必須死,還要死得透透的。
姜舒君自然不知內情,卻也無話可說。
反倒是姜川終於回過神來,忙著安撫柳沁雪的同時惡狠狠瞪向姜盈:“你個孽障殺了渺渺,我定要你血債血償。”
姜舒君失望的搖搖頭:“你想怎麼血債血償?你是打算親自動手啊還是以城主的名義壓她?姜川我告訴你,首先你打不過她。其次,姜清渺母女害了盈盈半生,又三番五次想要她的命,如今不過是自食惡果,我們青州姜氏沒有人會認為她有罪。”
“呵……呵呵……”姜川瘋狂笑起來:“我知道你們幾個老不死的一定會護著她,你們常說的,孩子才是家族的未來嘛。可你們別忘了,我渺渺是聖君之女,聖君不會放過她的。”
姜舒君瞬間無語了,抬眼看向其他長老。
姜川對他們的眼神交流無動於衷,一手摟著已經死掉的姜清渺,一手摟著絕望的柳沁雪,近乎癲狂大笑:“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你們想廢掉我這個城主,想把我關起來,替姜盈把這件事情遮掩過去。我告訴你們,這絕對不可能。訊息早就傳出去了,葉凌霄和聖後的人馬上就到,他們那麼處心積慮想活捉姜盈肯定有大用。得知了這件事,一定會借題發揮。那可是雍州葉氏和定州樂氏聯手啊,你們保不住她的。”
姜盈笑了一聲:“原來你知道葉凌霄活捉我另有所圖。”
姜川也笑著抬起頭:“在他處心積慮想娶你時,我就知道他另有所圖。可那又怎麼樣呢?只要我的渺渺開心,你的死活重要嗎?”
姜盈已經連憤怒都懶得憤怒,再次豎起大拇指:“綠帽子戴的這麼心甘情願,不愧是東州第一綠帽子王,牛嗶。”
兩人正說著,門外突然有弟子稟報:“城主,各位長老,定州樂氏有幾位長老來訪,說是受城主之邀。”
“哈哈……”姜川得意的笑起來:“終於來了,姜盈,你去死吧。”
長老們被他笑得心中一緊,急忙問:“來的什麼人?修為如何?”
弟子戰戰兢兢道:“修為都很高,看樣子來者不善。”
姜川笑得更加得意:“哈哈,來了就好,來了就好。葉凌霄那麼處心積慮想要活捉姜盈,如今既然受我之邀來到府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