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彥不知想到什麼,有一瞬間的呆滯。
姜盈才懶得同情他,甩著鞭子又是噼裡啪啦一頓亂抽。
中間姜川上衝上前保護姜清渺,四人湊作一團,剛好方便她發揮。
“一群蠢貨,為一己私慾敢拿九州山河鼎做誘餌。真是太平日子過久了吃太飽,竟敢拿天下的安危來開玩笑。列祖列宗不能爬起來抽你們,我姜盈替他們抽死你們幾個大逆不道的東西……”
她越罵越氣,氣到雙目赤紅,揮舞著藤鞭下死手。
當年蜮魔之禍,幾乎給這世間帶來滅頂之災。
以葉流雲為首的大修士們死了不知道多少人,流了不知道多少血,才勉強平息那場禍端。
這六千年來,有青州姜氏代代守鼎。也有隻剩下一縷殘魂的應均,日復一日守在不見天日的三絕淵下。
還有不過幾百歲的寧瑄,自己全族盡滅,還要努力守護著鎮於暗淵的山河鼎。
有很多很多人,那麼努力的想要守護天下太平。
可這幾個蠢貨,明明出身大世家,讀過書明過理,他們什麼都知道,卻為了算計她區區一個姜盈,就敢輕易拿九州山河鼎來開玩笑。
在他們眼裡,九州山河鼎究竟是什麼東西?
青州姜氏的代代傳承,應均的六千年獨守又算什麼東西?
“啊……”
“姜盈你個沒教養的東西,我是你的親生母親啊……”
“姜盈你大逆不道,必遭天譴……”
一家四口被抽打得嗷嗷直叫又無力反抗,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道德綁架的話。
在尖銳的謾罵聲中,這相親相愛的一家子逐漸被抽得皮開肉綻,渾身是血。
他們也終於發現道德綁架個根本沒用,除了慘叫之外,只有氣急敗壞。
“瘋了,瘋了,姜盈你真是瘋了……”
“住手,我是你爹,我命令你住手……”
姜盈正在氣頭上,無論他們怎麼辱罵,都沒有任何要停手的意思。
哪怕藤鞭上已經沾滿血跡,掛滿細碎的皮肉,她還是一鞭一鞭使勁兒抽打。
像失去理智的瘋子,發洩著滿腔怒火。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放在懷中的玉簡輕顫發燙,姜盈才漸漸找回理智。
她喘著粗氣停下手,掏出玉簡接通:“阿瑄,月影城的蜮魔已經被鎮壓。你那邊情況怎麼樣?沒出什麼問題吧?”
這枚玉簡還是當初在青州找寧瑄做男寵時,特地送給他的那一枚。
他之前說是去暗淵檢視九州山河鼎,姜盈自然也很關心他那邊的情況。
寧長寂很快回道:“不太好,但我已經處理乾淨了。此事有些複雜,我想與你細說。你在哪兒?我過去找你。”
姜盈忍不住惡狠狠瞪姜川等人一眼:“我在青州呢,姜川夫婦用九州山河鼎把我給騙回來的。我懷疑他們另有所圖,還懷疑背後有人指使,正在審問。”
寧長寂沉默片刻:“稍等,我馬上過去。”
姜盈:“……”
北疆離青州數十萬裡之遙,一時半會兒他怎麼過來?
除非……
像她一樣直接撕裂空間。
呃,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撕裂空間除了強大的法術修為之外,對神魂的強度要求也很高。
寧瑄重生過一次,神魂強度應該會比普通的八轉金丹境修者要強。
她本人八轉金丹境巔峰時期能撕裂空間,以他如今的修為,能做到好像也不足為奇。
算了,來就來吧。
姜盈沒有過多糾結,轉而狠狠一鞭子甩在地上:“別裝死,給我起來,在列祖列宗面前跪好。”
姜川一家四口已經被抽得衣衫襤褸渾身是血,吃足了苦頭,也深刻領悟到她有多麼鐵石心腸。
不敢再叫囂,也不敢再反抗。
皮開肉綻的夫妻倆攙扶著被保護得還算好的姜清渺,不情不願跪下。
用身體保護母親的姜雲彥被抽得最慘卻沒有人看他一眼,只能抽著氣自己慢吞吞自己跪好。
姜盈冷眼看著,再次往地上抽了一鞭:“抬頭。”
四人一哆嗦,下意識抬頭看向面前密密麻麻的牌位。
或許是終於意識到自己做了虧心事,眾人的臉色都不太好。
姜盈將血淋淋的藤鞭放回原位,冷漠而絕情:“當著列祖列宗的面,你們最好給我解釋清楚,究竟是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