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盈挑眉,示意他繼續說。
“我真沒有騙你,當年我最後的記憶,確實是被人釘在棺材裡。再次睜眼時,我正在被人追殺。後來我才知道,我現在這具身體是魔族中天賦最高的天魔之體,原是魔域一大世家家主的私生子……”
“兩位客官,你們還好嗎?”寧長寂話剛起了個頭,外面突然傳來敲門聲:“兩位已經好幾天沒出門了,需要幫忙嗎?小店提供各種服務,只要給錢,殺人放火都好說。”
寧長寂:“……”
姜盈:“……”
敲門的聲音還在繼續:“兩位客官,需要熱水嗎?補腎益氣的丹藥小店也提供,你們倒是吱一聲啊。”
寧長寂忍不住沉下臉:“滾。”
“好嘞。”掌櫃麻溜的滾了。
寧長寂又是一陣無語,才繼續道:“當時之所以被追殺,是因為家主臨死前,曾留給他一份家業……”
“你先等等。”姜盈突然打斷他的話:“所以,你上輩子是寧瑄,但你現在這具身體,天魔之體?”
“沒錯。”寧長寂不知突然想到些什麼,神色有些尷尬。
姜盈忍不住嘴角抽搐:“怪不得,老子真是信了你的邪……竟然真把你當成州的正人君子了。”
寧長寂側目看她,一副純良的模樣:“怪不得什麼?”
姜盈沒好氣地瞪他一眼:“裝什麼裝啊?怪不得你這麼能呢。要換個普通人,修為再高也扛不住我這麼折騰……”
她曾在書上看過,天魔之體,是魔族數百種血脈體系中的其中一種,也是最高等的一種。
北疆歷任魔尊,基本都是天魔之體。
擁有這種血脈,就是行走的修煉機器。無論是吃飯睡覺還是喝水,都能源源不斷吸收天地間的一切能量轉化為自身修為。
而且這種血脈自帶瘋狂基因。
除了會讓人情緒很不穩定之外,還跟龍族一樣,好色重欲。
總而言之,這就是一種強大,且在各方面都很貪婪的血脈。也正因如此,也跟龍族一樣,就挺……耐造的。
怪不得兩人折騰那麼久,她都受不了了,寧長寂還不知饜足。
寧長寂自然明白她話裡有話,尷尬地岔開話題:“那個……現在說我身份呢。我現在這具身體,身上流著魔域大世家的血。我帶著身為寧瑄的記憶,悟性自然也是沒問題的。按理說,我的修為應該一日千里……”
“好了,別說了。”姜盈再次打斷他。
“嗯?”
“有些事既然不方便說那就別說了,我相信你沒有害我之心。”
其實自從相識以來,寧瑄都很坦誠。
哪怕到了此刻,依舊很坦誠。
承認有私心,承認有隱瞞。
因為她的追問,也打算老老實實徹底坦白。
這就夠了。
每個人都有秘密,都有不方便說的難言之隱。
尤其寧瑄遭遇坎坷,經歷過兩世,有些不願吐露的秘密很正常。
她自己之前也隱瞞了蒼瀾王的身份,隱瞞了天一的存在,沒必要太苛求他。
寧長寂卻搖搖頭,鄭重其事道:“不,盈盈。我們已經有過夫妻之實,就是一輩子的道侶。有些事情,我不想再瞞你,我其實……”
“兩位客官,需要熱水嗎。”神出鬼沒的猥瑣掌櫃又出現了。
“……”寧長寂的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姜盈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伸手捏捏他的臉:“好了,別生氣了。既然天意如此,那就把那些你本來不想說的話收回去。我只是突然想起件事有點敏感,不是逼你向我交底。”
“可是,我想向你坦白。”
“之前你都沒說,可見是不想說。算了,之前也隱瞞了自己的身份,扯平了。”
“我……”
“你不想要熱水嗎?我想要唉。我想洗澡,還想吃點涼涼的東西潤潤喉,可以嗎?”
姜盈順嘴岔開話題。
寧長寂發現兩人渾身黏膩,雖然可以用清潔術,但洗個澡到底會舒服很多。
尤其是她,此刻肯定渾身痠痛。
他只好將吐到嘴邊的話收回,默默起身去安排。
寧公子財大氣粗,鋪滿花瓣的熱水和各種吃食很快被安排上。
姜盈在他的伺候下沐浴完畢,隨便披了件浴袍趴在床上,任由寧長寂給她上藥。
她之前掀鎖妖塔被雷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