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瑤的侍女立刻憤憤不平告狀:“啟稟尊主,夫人幾次派人去請,都被樂姑娘給打了出來。後來再去,她在門口布下結界,阻止我等進入。”
鍾離斐碧藍色的眼底怒意翻湧:“樂玲瓏已被我封住大半修為,她佈下的結界?整個金烏宮裡難道沒人能破得了?”
“尊主息怒,奴婢等已經派了夫人宮裡的侍衛去請,但都被結界擋回來。夫人怕耽誤時辰,所以就……就……”侍女嚇得跪在地上,連句整話都說不利索。
轎中的白清瑤急忙開口:“斐哥哥,你別生氣。都是我不好,是我得罪了玲瓏姐姐,她才會不願祝福我們。吉時快到了,我們先行禮好不好?”
她的嗓音婉轉輕柔,帶著濃濃的自責。
鍾離斐卻好像根本不吃這套,冷聲道:“不是你自己說的嗎?如果得不到玲瓏的祝福你不安心。怎麼?現在就安心了?”
白清瑤舉著華美的宮扇遮住臉,勉強擠出笑意:“斐哥哥,我只是……只是不想強人所難,也不想你夾在中間為難。如果你很介意的話,我現在立刻派人去請玲瓏姐姐。”
鍾離斐沉默了半晌,最後一甩袖子:“不必了。既然她那麼不想出現,那本座也不稀罕。”
“斐哥哥……”白清瑤摸不準他的心思,撒嬌似的柔柔伸出手想要他扶。
“你自己沒腳啊。”鍾離斐再次一甩袖子,直接走開。
白清瑤眼底閃過一抹怨毒,只能被侍女攙扶著走下輦轎。
舉行婚禮的地方,是金烏宮正殿。
殿門口擺放著一隻九足鼎,是西荒最重要的禮器。
凡遇重大事宜,必定在此鼎內焚香祭天。
流光城主大婚是大事,鼎內早早焚香。
鮮紅的地毯順著臺階一路鋪到最底下,兩側火光沖天,無數支把熊熊燃燒。
與點燃在周圍的宮燈交相輝映,整座金烏宮燈火輝煌。
“斐哥哥……”
白清瑤挪著小碎步走到鍾離斐面前,含羞帶怯主動伸出手。
鍾離斐陰沉著臉牽住她的手,一起邁上臺階。
華麗的吉服迤邐在地上,二人在無數道目光等注視下,慢慢走到鼎前。
負責主持婚儀的長老唸完長長一段祭天詞,便是新人祭天環節。
一拜皇天后土,二拜列祖列宗……
眼看著進入第三拜,舉著宮扇的白清瑤滿臉熱切,眼底燃燒著對權力的熊熊渴望。
鍾離斐則臉色陰沉,絲毫沒有任何喜悅之色。
他甚至像是沒聽見長老的話,站在原地不動。
那長老只好又提醒一次:“夫妻對拜。”
白清瑤也怯生生道:“斐哥哥?”
鍾離斐攥了攥拳頭深深吸口氣,只得雙手交疊,打算與她拱手對拜。
就在他準備彎腰的那一刻,一道強大的劍氣突然破空而來。
鍾離斐下意識伸出手想一擊擊落,那道劍氣卻直接破了他的護身靈力,將他整個人逼得節節後退。
即使他立刻祭出佩劍,依舊被逼得後退十幾步,整個人直接摔倒在地。
幸好在即將刺穿他的喉嚨時,他用力一揮手中劍,將那柄黑紅色的妖劍打飛出去。
“啊……有刺客,快保護我……”
隨著白清瑤一聲尖叫,場面頓時混亂起來。
金烏宮的守衛和長老護法們迅速從旁邊聚集,擋在一對新人面前。
鍾離斐看著那柄劍憑空消失,碧藍色的眸底劃過一抹冷意:“今日我鍾離斐大婚,究竟是哪位大能前來祝賀?不妨現身一見,順道喝杯喜酒。”
話音剛落,眾人就見正殿屋頂上,憑空出現三道身影。
最顯眼的是一男一女,男子白衣飄飄,女子則一身黑紅色長裙,
反正都穿得跟送葬似的,看著就挺晦氣。
兩人臉上都戴著面巾還施有法術,完全看不穿容貌。
站在他倆中間的那女子一身冰藍色長裙,不是樂玲瓏又是誰?
鍾離斐莫名鬆了一口氣,隱隱還有幾分喜悅:“玲瓏,你這是何意?”
樂玲瓏高傲揚起下巴,伸手指著他:“鍾離斐,你真當我樂玲瓏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貓小狗?既招惹了我,就別想喜新厭舊。你敢另娶他人,就別怪我讓你喜事變喪事。”
金烏宮是守衛和長老們一下子緊張起來。
畢竟站在她身側那兩人,修為都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