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中，孔昭意的雙眼重新聚焦。
孔昭意盯著俞呈那雙怯生生的黑白分明的眼睛，輕輕笑了。
她終於知道了，讓她覺得熟悉的不是溫曉芸的眼睛，而是俞呈的。
想起上一次見到這種幻境異能，如果不是長生拼著性命掏了那喪屍王的腦子，自己就死定了，孔昭意的表情不由自主地冷下來。
雖然嘴角還是笑著，但是眼中是冷的。
小孩子對大人的情緒感知十分敏感，俞寧害怕地將弟弟往後拉了拉。
看見兩個孩子的小動作，孔昭意覺得挺有意思。
心裡也轉了個念頭。
不管上一世的俞呈是怎麼回事，起碼現在他是活生生站在自己跟前的。
孔昭意重新握住俞呈的手，盯著他的眼睛問：“呈呈，告訴我，你給我看的那些，是你媽媽的記憶，還是你自己畫出來的？”
俞呈不知道怎麼說，小臉憋得通紅的。
溫曉芸蹲在俞呈身後，小聲解釋著：“自從呈呈出生之後，我們每天晚上都在做這個夢。”
“剛開始我以為是我產後抑鬱才會這樣，後來發現是因為呈呈。”
“之前我……出了點意外，獨自去住院了。在醫院的時候就沒做過那個夢。”
“緊接著出院回家後就繼續做那個夢了。”
隨著溫曉芸的解釋，俞呈的頭一點點低下去了。
孔昭意沒理會溫曉芸，用手抬起俞呈的頭，盯著他的眼睛，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呈呈，告訴我，你給我看的那些，是你看到的屬於媽媽的記憶，還是你自己畫出來的？”
俞呈眼中包著一汪眼淚，癟著嘴說：“是我畫的。”
說完，兩條眼淚就掛在圓嘟嘟的臉蛋上。
孔昭意用手指抹了一把他的眼淚，笑著說：“哭什麼，我就是確定一下，不論你是復刻記憶還是繪製幻境，你和你姐姐我都要定了。”
俞寧驚喜地撲到孔昭意身邊，抱著孔昭意的胳膊。
“姐姐，你要我和弟弟，那我爸爸媽媽呢？”
孔昭意歪頭看著這個鬼精鬼精的小姑娘，有點無奈地說：“你爸不是還要給我做個機械鐘麼，肯定也一起帶走唄。”
俞呈也不哭了，拉著孔昭意的手，不住地回頭看溫曉芸，生怕孔昭意把他媽媽落下。
孔昭意也不逗這兩個小孩了，一手一個圓臉蛋，輕輕捏了捏。
“看在你們兩個的面子，全都跟我走。”
溫曉芸和俞政禮都面露感激，十分認真地對著孔昭意道謝。
孔昭意盯著溫曉芸，話鋒一轉。
“不過，我有言在先，你們跟著我，為我所用，永遠不能背叛。如果中途跳槽，我不會放過你們任何一個的。”
“相應的，我也會提供你們需要的生活物資，也會好好引導這兩個小不點使用他們的能力。”
俞政禮面露難色張了張嘴，溫曉芸深知丈夫脾性，及時出言打斷。
“您放心好了，我們會好好聽話的。您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吩咐我們。”
看了看溫曉芸的臉色，俞政禮也順從地說：“我們都聽您的。只不過……”
孔昭意嘆了口氣，“有話就說，吞吞吐吐的幹什麼，談條件就要一次性談明白，過後再說我可不認的。”
溫曉芸有些無奈地看著丈夫，而俞政禮有些臉紅，問出的話也有些傻氣。
“您的意思是不是要我們搬走？那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