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距玄女殿不遠處,便是聖蓮仙姑修煉之所,此地距離寒池也很近,聖蓮仙姑之所以得了聖蓮二字,也是因為寒池中的那一朵蓮花。
此蓮花乃是世間罕見的奇珍,屬於極陰之物。
而玄女派的內修功法玄女心經恰恰也是一種極陰的法門,所以聖蓮仙姑內修境界時,需要藉助寒池聖蓮蘊含的陰柔之力。
石室內,聖蓮仙姑緩緩收功。
慕容紫鶯在其對面,畢恭畢敬,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幾息之後,仙姑起身。
見此,慕容紫鶯急忙施禮:“弟子拜見師尊。”
“免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弟子剛回來。”
“紫鶯,你這一走,算起來,也有將近兩年光景了吧?”
慕容紫鶯半低著頭:“是的,弟子不孝,這麼久都沒回來探望師尊。”
“無妨,你本就是慕容家嫡系,自然有你該做的事。以你資質修為和心性,估計這兩年內,在族中應該順遂。”
“那都是師尊教誨的好。”
慕容紫鶯和聖蓮仙姑的交談很自然,全然就是一個出山多日的弟子回山後的狀態。
但慕容紫鶯實際上是想摸一摸現在聖蓮仙姑的心情。
而且她並不知道,自己做的這一切,師尊是不是知曉。眼下來看,好像並不知情。
慕容紫鶯有些為難,她知道這件事遲早瞞不住,別的不說,那夜十七看到自己,就得沒完沒了,到時候被師尊知道,肯定還是要露餡。
到時被師尊追問,倒不如自己先交代了。
於是,慕容紫鶯開始一點點試探著說。
“師尊,近一年來,弟子去了蒼寒帝國境內。”
聖蓮仙姑神色不變,也沒開口。
慕容紫鶯繼續道:“現如今蒼寒帝國內憂外患,這對我們西域三十六部族來說是個不錯的機會,所以弟子想渾水摸魚。”
“嗯……那蒼寒帝國的官員沒幾個好東西,包括那皇甫老賊在內,你大可以盡展所能,為師不予干涉。”
慕容紫鶯點頭道:“多謝師尊,剛才……弟子在來此的時候,見到了,一個男子。”
聖蓮仙姑眉角輕挑:“他啊,他叫……秦霄,也叫夜十七,是為師的外孫,哎,都是些陳年往事了。”
聖蓮仙姑為人豁達,對於這一樁過往,她對門人並非是有意隱瞞,的確是不想提及,對她這位年近九十的老人家而言,說到底那是一樁傷心事,豈願多思。
但現在她不得不把夜十七帶入玄女派,靠寒池壓制他的殺念,若是沒有個充分的理由,實在是於門規不符,所以夜十七和她之間的關係,她也不想隱瞞。
說話間,聖蓮仙姑似乎察覺出慕容紫鶯的一些異常,便問道:“紫鶯,你好像有話要說。”
“弟子,弟子……”
仙姑沉下臉:“何事能讓你慕容紫鶯如此吞吞吐吐?”
“弟子實在是不知如何開口。”說話間,慕容紫鶯單膝跪地:“弟子有錯,還請師尊責罰。”
“你這是為何,起來說話。”
慕容紫鶯起身,索性才將整件事的始末緣由原原本本的對聖蓮仙姑講述了一遍。
說完,慕容紫鶯還在強調:“師尊,弟子當時的確不知道他竟然是您的外孫,這天下間的事怎麼會如此巧合,弟子是做夢也沒想到,結果才陰差陽錯的險些將他害了。”
“甚至,若非是弟子,師尊也不必親入蒼寒境內,犯險與蒼寒武者交手。”
說完,石室內陷入了寂靜,針落可聞。
慕容紫鶯低著頭不敢去看師尊,但還是忍不住偷偷瞄一眼。
慕容紫鶯的這一番講述,即便是聖蓮仙姑聽了,也頗為感到意外。
她並沒有動怒,常言道不知者不罪,慕容紫鶯的做法從她的立場並無不妥,只是這其中的曲折,的確是令人難言。
即便是聖蓮仙姑也需要一些時間消化一下。
足足一盞茶的時間過後,聖蓮仙姑忽然間笑了笑:“呵呵,哈哈哈……”
慕容紫鶯頓時皺眉:“師尊,您為何發笑?”
“哎,為師笑這世間的事,可真是神鬼難測,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人安排的一樣。”
“師尊,您不怪我?”
“不知者不罪,為何怪你?況且若非是你,為師恐怕還不知道,霄兒和熙兒都還健在人間,自然也見不到。”
慕容紫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