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
整整一個大境界的差距,而且銀髯老者顯然已經動了真功,這一股壓力使得夜十七夜五和小怪勢頭頓時減弱三分。
下一刻,懸於高處的銀髯老者將真元匯聚於劍指之上。
真元凝聚,使得銀髯老者的指尖強光閃耀,他對著夜十七一指點下,強光頓時將夜十七和夜五小怪籠罩其中。
強光之內,壓力陡然增強,使得原本就難以抵抗的他們不得不停了下來。
而那強光在剎那之間,竟是結成了一個透明的,形似海碗般的罩子,將他們扣在了其中。
任憑夜十七不斷的揮舞驚霄劍劈砍,驚霄劍與光罩觸碰爆發出陣陣轟鳴,卻根本無法將之破開,而此刻的夜五和小怪,都已經被壓力壓制的難以動彈分毫。
到最後,夜十七雖然殺念不減,可體內的真元卻幾乎消耗殆盡。
“殺,老匹夫,我殺了你。”
“殺,我要殺光你們所有人。”
一聲聲怒罵,一次次出劍,直到筋疲力竭,夜十七單膝跪地,以劍支撐,雙目赤紅,臉色蒼白,額頭上已經滿是汗水。
這種光罩,不單單是制住他們那麼簡單。
光罩內的壓力時刻存在,這對他們時刻都是一種削弱和傷害,單單是這種壓力,隨著時間的流逝,一樣可以讓他們喪命於此。
銀髯老者見自己已經得手,臉上顯出幾分得意之色。
不久後,四周牆頭房頂的武者們也都紛紛下落。
尋常武者將三人團團包圍,而那些老者則紛紛來到銀髯老者的近前。
“一切,也沒想象中那麼麻煩。”一老者陰陽怪調的道。
銀髯老者隨口道:“夜幽雖強,畢竟修行時間尚短,之所以難,是因為詭秘難測,他要是早和老夫交手,自然早就了結了。”
另一老者道:“拋開一切不談,這夜幽的確不可小覷,如果他和我們修煉時間差不多的話,只怕,我們未必是他對手。”
“沒錯,方才那小子的劍境,似乎是達到了劍意之境,委實是匪夷所思。”
“哼,那個什麼天一門真是吃飽了撐的,花費這麼大力氣培養出這些妖孽,到頭來卻失了控,委實令人可發一笑。”
“現在怎麼辦?方中正何時能到?”
銀髯老者回道:“相信快了,方老前輩就在臨城,距此不足千里,全速而來的話,估計再有一時半刻即可。”
“嘿,真是麻煩,不過就是一個親手斬殺夜幽的名頭而已,他方中正竟然還在乎這些。”
銀髯老者沉吟道:“這個……方老前輩代表的是帝尊,當初是帝尊下令將秦家滿門抄斬的,而這夜十七是秦家餘孽,也許是帝尊對方老前輩還有什麼吩咐吧。”
“什麼吩咐,難不成,還能留他一命?”
銀髯老者急忙搖頭:“不,那應該不會,此賊現在已經是天下公敵,別說方老前輩,帝尊也不可能與天下為敵,也許是想製造一下聲勢,然後在當著天下人的面將之斬殺,如此一來,方可削弱近年來夜幽造成的影響吧。”
……
光罩之內,夜五才剛剛突破到真元境,重壓之下,他抵抗的十分辛苦,甚至已經嘔出了一口血。
小怪伏在地上也顯得很萎靡。
夜十七則恍如丟了魂魄一樣,除了滿身的殺氣之外,二目無神,而且口中也時不時的嘔出精血。
“十七,你還沒清醒?”夜五靠著小怪,嘴裡滿是血沫子,此刻的他,甚至連轉頭看一眼夜十七也很難辦到。
“咳咳……哎,這一次咱們是真完了。不過,死了之後,你就會恢復神智了吧,黃泉路上可別認不出五哥我了。”
夜十七單膝跪地,一隻手拄著驚霄劍,恍若未聞。
“哎,不過也算是賺到了,這一幕倒是似曾相識……”
“哦對了,咳咳……我想起來了,當初咱們夜襲獸人族的時候,好像也是這個樣子,只是這一次,走不了嘍。”
說話間,夜五再次嘔出一口血,他的雙眼有些開始迷離,顯然在重壓下,意識也逐漸變得模糊。
……
大約一刻鐘過後,方中正便帶著上百位武者趕到馬家大院,而且在其他幾處設伏的武者們,得知了這個訊息後,也在陸續的趕來,他們都想親眼看看這個最近聲名遠播的冷血夜幽到底是何樣子。
整個院子裡,數百人的目光,像是看著囚籠中待宰的羔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