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變突發,對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一種考驗。
方才的一瞬,夜五和慕容紫鶯的確焦急,倒不是信不過夜十七,只是夜十七畢竟有過一段險些入魔的歷史,而且這種殺念猶在,只能靠他自己,別人無法幫忙。
所以,這種殺念會不會觸發,會在什麼時候,什麼情況下觸發,他們也都拿不準。
眼下事情出現反轉,夜五便立時回神,旋即轉身幻化出長刀,飛身直奔房簷而去。
慕容紫鶯的反應速度極快,而且不久前,她和夜十七的言辭間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揣測,此事的背後,怕是另有推手,而目的恐怕就是要讓尉遲景洪死在這裡。
有了這個心理準備,慕容紫鶯早就在留意四周的情況。
但她不具備夜十七強大的洞悉能力,所以一直沒能鎖定暗中潛藏的殺手位置,現在有了目標,當然第一時間全力出擊,力求將之擒獲,便可從中得知真相。
尉遲景洪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方才僅僅一剎之間發生的事對他來說簡直猶如一場驚魂噩夢。
“保護公子。”灰袍老者大喊一聲,旋即上前,和幾位武者將尉遲景洪圍在中間,全神警戒的凝望四周。
夜十七祭出的正是他的驚霄劍。
藉著方才的時間,他已經將隱藏於暗中的殺手鎖定,這一劍,隨心而動,直奔其中一人激射而去,心到劍至,在夜五和慕容紫鶯剛剛動身時便已經刺入黑暗之中。
隨之便是一聲慘叫響起。
一道身影從房簷的黑暗中滾落下來,重摔於地。
殺手一共兩人,其中之一被夜十七御劍擊殺,另一人便準備閃身逃離,而這時的夜五和慕容紫鶯已經雙雙趕到,再加之夜十七三人,以及慕容紫鶯的那些武侍,很快便將另一個殺手團團圍住。
可還沒等慕容紫鶯問個所以然,那殺手便一頭摔倒在地上。
慕容紫鶯急忙上前查探,一看之下,那殺手已然七竅流出黑血,一命歸天。
“死士。”看著殺手的屍體,慕容紫鶯皺眉低語道,她的語氣有些失望。
“呦,竟是同行啊,嗯,是個合格的殺手。”夜五在一旁摸了摸下巴,對著殺手屍體點了點頭。
而後,他看了眼夜十七,又看了看慕容紫鶯,一臉困惑的問道:“這怎麼回事,我怎麼有點暈了呢?你們這是在搞什麼?”
慕容紫鶯目光盯著屍首,似有幾分後怕的道:“好懸啊,這場所謂的和親,除了我之外,還有人不希望看到成功。”
“誰,誰啊?”夜五問道。
“龜茲和焉耆兩族。”夜十七簡單的回道。
慕容紫鶯點了點頭:“沒錯,而且他們好像更狠毒一些,他們非但不想讓和親成功,反而甚至要讓若羌族和我們成為仇敵。這尉遲景洪要是死在我這院子裡,而我早已表現出強烈的反對態度,任誰都會覺得,一定是我害死了他。”
夜五聽的似懂非懂,緩緩點頭。
不遠處的院中,尉遲景洪總算是回過了神來。
“這些人是誰,竟然要暗害我。”尉遲景洪看到了方才的一切,此時回了神,自然很快能明白髮生了什麼,他也清楚剛才夜十七非但沒有要殺他,反而在最後一刻救了他。
說話間,他就要奔著殺手屍體所在之處走去,看看這些究竟是什麼人。
灰袍老者急忙將他攔住。
“公子,此地不宜久留,快,保護公子立即離開此處。”
幾個武者紛紛上前,這才護著尉遲景洪向著院外退去。
慕容紫鶯繼續說道:“就算此事存在疑點,到時候,龜茲和焉耆兩族必定會大做文章,而若羌族長痛失愛孫,便會與我族決裂,倘若失去了若羌一族的支援,龜茲和焉耆兩族就有機會爭奪大族長之位,從而統率三十六部族。”
“哦……原來如此,好傢伙,這用心不可謂不毒啊。”夜五恍然道。
說罷,慕容紫鶯杏眼看向夜十七,目光中多了一絲感激:“剛才你可真是嚇死我了,你這人……怎麼就是讓人心驚肉跳的。”
“不過這一次,的確是多虧你點醒了我。”
慕容紫鶯的一番話,並未讓夜十七的神情有絲毫變化,他看了眼緩緩退出院外的尉遲景洪等人,又看了看地上的兩具殺手屍體,隨口道:“不必如此,此事其實本不算複雜,只是你身處其中,當局者迷才沒能看破。”
這個說辭,對慕容紫鶯來說,還是比較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