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位老者,也是此次趕來桐城,伺機找夜幽報仇的家族長者。
作為家族中的長者,他們的修為,也都是在真元境左右而已。
眼下盧家家主的屍體,對他們而言,就是一種無聲的警告。
“這盧雲的修為並不比你我低,而且還有馬家和秋月派的人,你們看,對方出手狠辣,毫不留情,而且刀劈劍斬,另有淬毒暗器,七十多個人,恐怕未能傷到對方一根毫毛。”
另一老者的臉上已經掛滿了恐懼之色。
“老夫聽聞,那夜幽經受了人世間最為殘酷的磨鍊,冷靜、沉著、冷血無情、最可怕的是他們根本不受這世間的道義管束,今日在城中沒能殺了他們,只怕接下來,會是一場血雨腥風。”
“是啊,雖說我們此來報復夜幽的武者,號稱上千,可都處於明處,如此一來,根本是有力使不上,反倒是夜幽潛入了黑暗中,如魚得水,潛龍入淵,如之奈何?”
幾個老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實心底裡都已經十分恐懼。
很快,他們又開始警惕的環顧四周。
似乎總覺得,在那遠處的黑暗中正隱藏著一雙嗜血的眼睛,只等他們一個鬆懈,便衝出來將他們斬盡殺絕。
這種恐懼,還不單單是現在危險的問題。
這幾位老者,也是來自於不同的家族和門派,他們此刻,都必須要擔心另一個問題,會不會有一天,這些冷血夜幽,突然出現在他們的家族外,去獵殺他們的族人。
那滅門的慘禍,會不會也落在自己頭上?
這仇,還怎麼報?
盧雲的屍體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為了替一子報仇,幾乎喪盡族內精銳,又折了兩子不說,連自己的老命都給搭了進去。
終於,其中一老者頂不住壓力。
“不行,不能再繼續這麼亂找了,否則都得死,撤。”
其他幾人正有此意,只是礙於面子一直沒說,現在總算有人開了頭,其餘幾位老者紛紛對自己的族人下令。
“立即返回桐城,任何人,沒有老夫的命令,不得擅自外出。”
……
天,終於是亮了。
這一晚,是一種折磨,本該是數十個門派家族,聯手鏟除夜幽的一次行動,結果上千武者忙活了一夜,連夜幽的影子都沒看到。
因為看到的人,都已經回不來了。
一處大院內。
幾個實力比較強的家族長者此刻聚在一起。
這幾個家族,也可以說是此次剷除夜幽的領頭羊。
廳堂裡充斥著一股沉悶的氣氛,壓抑甚至令人感覺到窒息。
忽然,一武者跑入。
“報,城南七十里外,發現了五十多具屍體,應該是李家的人,全部慘死,無一倖免。”
一老者擺了擺手,那報事的人退了下去。
老者看了看其餘幾人:“這是第幾波了?”
“算上盧家,陳家……應該是第五波遇害的了。”
另一個藍袍老者沉聲道:“他奶奶的,真是太狠了,這狗孃養的天一門,真是沒事吃飽了撐的,幹什麼不好,非要培養出這麼幾個冷血的邪魔,僅僅這一晚,殺了二百多人啊。”
“二百多?老夫擔心的,恐怕還不止,到現在為止,還有幾個家族一點回信也沒有。”
話音剛落,又一武者跑了進來。
“報,城東一百四十里外,發現了五十多具屍體,可能是……張家的人,包括家主在內,全都死了。”
咔嚓!
一聲脆響,一紅髮老者一掌將椅子的扶手擊斷,人也直接站了起來。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冷血邪魔猖狂到了此等境地,這成什麼了?我們此來不是剿滅夜幽,替族人報仇的嗎?現在仇沒報成,再這麼下去,豈不是都要被滅族了?”
為首的老者鶴髮童顏,一身修為已經達到神嬰境。
他看了眼紅袍老者,隨之輕輕揮手,那老者這才坐了下去。
“昨晚,老夫也曾外出追殺,可卻無法捕捉到他們的蹤跡,這些夜幽似乎能夠避開我們之中的高手,繼而選擇目標,而且出手極快,毫不拖沓,殺完就走,有一次老夫險些撞見,可還是晚了一步。”
其餘幾個老者聽後不禁面面相覷。
“那……那現在怎麼辦?再這樣下去,我們這麼多的武者,豈不是要被三個區區夜幽給滅了?”紅袍老者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