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二九急忙道:“不可,眼下怪事太多,我一直覺得今天的事處處透著詭異,實在不宜久留。”
“況且,即便他們真是中了毒,這毒能維持多久,我們還是趁此機會趕緊離開為上,其他的事,過後再說,只要我們能脫身,賬,隨時可算。”
夜十七依舊保持著固有的冷靜,儘管今天的事對他來說,簡直猶如一場大夢。
夜二九所言,和夜十七現在的想法差不多。
怪事頻發,到現在為止,夜十七心裡也是滿腔疑惑。
“我們走。”
幾息之後,夜十七冷聲道。
話音落地,向來行事果斷的夜十七頓時化作一道殘影向著遠處飛馳而去,夜五和夜二九的修為尚未達到真元境,無法御空而行,二人便好似蜻蜓點水,踏著臺下無數的人頭迅速撤離。
雨越下越大,濺在地上泛起一層白色水霧,臺下眾人正處於震驚和恐慌之中。
作為武者,忽然間發現自己的修為受到了抑制,自然會令他們心神動盪,這說明在暗中一定隱藏著一個可怕的用毒高手,而天下間,能夠抑制武者修為的毒,可謂鳳毛麟角。
更何況,在場的武者中不乏高手,他們竟然絲毫沒能察覺。
倘若這種毒,還具有很強的攻擊性,豈不是喪了命,都不知道對手是誰。
混亂中,有人留意到夜十七三人離去。
“快看,他們要逃。”
“別讓他們跑了,今天勢必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快,攔住他們,決不能讓他們就這麼逃了。”
一時間喊聲四起,尤其是那些與夜幽有血海深仇的家族子弟和武者們,看著夜十七三人遠去的背影,雙眼似乎都在噴射著憤怒的火焰。
可不論他們如何努力,體內的真元就是無法運轉。
無奈之下,他們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三人消失。
幾位老者的神色,頓時充滿了嚴肅甚至是擔憂。
“完了,這下完了。”
“放虎歸山,必成大患啊。”
“何止是放虎歸山,他們可是冷血的夜幽,黑暗中的頂級獵手,今日讓他們就這麼逃了,從此以後,這天下可還有安寧之日?”
“怪哉,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在暗中下毒,難不成,他們今天是有備而來,暗中還有幫手不成?”、
“老夫覺得,我們今天好像犯下了一個大錯。在未能確保萬無一失的情況下,將一頭剛剛出籠的猛獸,逼入了黑暗中。”
“此毒,甚是怪異。以老夫多年對藥理毒術的鑽研,竟也說不出此毒的由來。”說話間,老者忽然蒼眉緊鎖:“難道……這是西域三十六部族中罕有的幽蘭竹花毒……”
秦忠和秦熙,雙雙看著夜十七三人的背影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蒼茫落雨中,二人任憑大雨淋在身上,神情呆滯,也許此刻帶著涼意的雨水,能讓他們的心稍稍好受一些。
“他……走了。”良久,秦熙才緩緩開口,但她神情依舊木然,兩眼盯著遠處,一眨不眨。
秦忠忽然間抬頭看向天穹。
“啊……”
一聲怒吼,直衝雲天。
而那天穹之上,似有神明暗藏,突然間又是一道閃電撕裂長空。
咔嚓!
轟!
炸雷聲將秦忠的呼喊完全淹沒。
這一刻,就算秦忠和秦熙想去追趕夜十七,也完全不可能,他們體內的真元同樣無法運轉。
秦熙想追,很想。
他不知道夜十七這一走,將會意味著什麼。
但她很清楚,從今以後,現在的夜十七,幾乎成為了天之棄子,眼下在場的武者中,起碼有一半都想取他性命。
再加上那個天一門。
可她又不敢去追,莫說真元無法運轉,就算追得上,她也不敢,因為她不知道,當自己再次去面對夜十七的時候,該如何自處,又能說些什麼,儘管今天的事,他們本是出於好意,而這種變數也不是他們能夠預料的。
一切,終究還是發生了。
而且這一次,幾乎是不可逆轉的。
……
夜十七三人一路飛馳,直接離開了桐城。
去哪?
天地雖大,夜十七當真不知道自己該去往何處。
也許萬獸山中的老怪物那裡,是一個選擇。
可夜十七不想去,也不能去。當初他離開老怪物那裡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