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們便開始起鬨。
“前年六月,夜幽屠殺盧家上下一十五口,天理難容。”
“前年八月,徒城司馬慘死夜幽之首,手段極其殘忍,常言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還有何可說?”
“去年三月,劉家上下三十二口被夜幽滅門,不論男女老少皆慘死在其刀下,敢問天下英豪,此等罪孽,如何能償?”
“那鳳來城的司馬和督軍,也都是死在夜幽手中。”
“還有……”
一筆筆血債,被算的清清楚楚,人群中這種聲音此起彼伏,那些家族和門派就好像事先安排好了一樣,剛有人說完一樁,便有人接著說另一樁。
夜二九和夜五的心已經涼了半截。
同時二人也終於明白了寒星這一招有多麼狠絕。
他們的確是欠下了不少血債,可是今天,被寒星這麼一鬧,豈不是將所有夜幽欠下的血債,全都算在了他們三個頭上。
樁樁件件,他們只能認,根本無法去辯駁。
夜十七立於臺上,雙眼看著臺下的千人千面,那一句句的話語紛紛入耳。
他也說不出此刻心裡是一個什麼心情。
很亂。
寒星的那番話,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人心,可真是複雜,多變。
但夜十七並未感覺到恐懼,甚至並不緊張,他只是覺得這一刻,自己站在這個臺上,承受著上萬人不同的目光,是多麼的可笑。
於是,他的嘴角泛起了笑意。
不知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那所謂的天意,亦或是什麼……
臺下幾乎亂做了一團,並非所有人都站在夜十七的對立面,也有不少人,在為之辯駁,可這一切對夜十七而言,都變得不再重要。
自己試過了,也努力過了。
既然如此……也就罷了。
:()驚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