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鬼獨手輕輕拍了拍夜十七的肩頭。
“四叔能理解,這天下間任何人做任何事,都不是毫無緣由的。放鬆些,很快就都過去了。”
說著,枯鬼抬頭看了眼天穹:“我就不信這賊老天的眼一直是瞎的,你很快就會苦盡甘來,不是有那麼句話麼,天將降大任,必先苦心志,四叔相信,你會走的更高。”
“四叔。”
“唉,在呢。”
夜十七招呼一聲後,似有些欲言又止。
“十七,跟四叔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沒,還是得有勞您,隱藏於暗中,這些年來,我走的路如履薄冰,荊棘滿布,所以我習慣了留下一張底牌,以防萬一。”
夜十七的成長和轉變是無時無刻的,有些時候也是潛移默化的,很微弱的,而一個人的成長,必須要有經歷作為前提,哪怕只是一個很隨意的稱呼。
‘您’這個字,夜十七這個冷血夜幽,幾乎從未用過。
因為在他心裡,沒人值得。
枯鬼點頭道:“好,四叔明白,小心駛得萬年船,沒壞處。要不要叫你三叔出關?”
“那不用,三叔剛剛突破,本來就境界不穩,又戰那黑袍老者,若是不好好閉關恢復一下,怕是會影響以後的修行。”
“也是,那就這麼定了,四叔不再露面,暗中護你周全,待你三叔出關了,我再去遊走天下,尋找胡姬和邕江的下落。”
……
一路回了落腳處。
這一晚,夜十七空出一點時間,索性在空地上點燃一堆篝火,和夜二九夜五三人圍坐周圍。
夜五獵了幾隻野味回來,炙烤的滋滋流油,香氣四溢。
攢動的火光,使得夜二九嬌容泛紅,夜十七的一張冷麵,似乎也多了幾分溫度。
小怪時不時的往前湊,口水順著嘴角已經滴在了地上。
“好嘍,瞧瞧咱這手藝。”夜五將烤熟的山雞野兔分給夜十七和夜二九,小怪自然也得了一隻。
而後,夜五取出了酒壺,直接席地而坐。
“哎,想來,咱們這就算是快要,成為常人了?這感覺,咋還有點……”夜五喝了口酒,吧嗒吧嗒嘴,歪著頭道:“說不清楚。”
“怎麼,你不願意?”夜二九看了夜五一眼道。
“不是,這些年來,不堪回首……可是突然要換一種生活方式,就是感覺,怎麼說呢。”
夜十七也喝了口酒,隨後道:“習慣這個東西,一旦改變,當然會有些不自在。”
“也許吧。”
夜二九吃了口肉,不由得眼前一亮:“呦,夜五,沒看出來,你這燒烤的手藝不錯啊?”
“那是。”夜五頓時一臉自豪,隨後微微皺眉:“不對啊,二九,以前你是一口一個十七哥哥,五哥哥,攔都攔不住,現在怎麼反倒不叫了,竟然直接稱呼我名?”
夜二九撫弄了一下額前青絲,頓時妖嬈萬千,而後對夜五拋了個媚眼:“五哥哥……”聲音嬌柔,溫軟綿長。
夜五頓時一愣,隨後雙臂抱在懷裡,彷彿很冷的樣子,周身上下還在不斷的顫抖著。
“打住,算我沒說,你愛咋叫咋叫好了。”
夜二九莞爾一笑:“哎,瞅瞅,你這個人就是事多,真不好伺候。”
“算了吧,這麼個伺候法誰能挺住,不用三天,我就得讓你伺候走了。”
這時,小怪跑到了夜五和夜二九的中間,可能是剛才夜二九這一聲,使得小怪很感興趣。
以前小怪對夜二九十分戒備,當夜二九親眼所見小怪顯化的本尊形態後,知道這傢伙可不好惹,就更對其有了幾分忌憚,不敢再隨意挑逗。
沒想到,小怪竟然跑到了她身邊,此刻兩眼好奇的盯著她,全無敵意,看著小怪憨憨怪怪的模樣,夜二九最終還是忍不住,伸出手探向小怪的頭。
可這一次,小怪非但沒有絲毫牴觸,當夜二九的手撫摸到頭上時,小怪反而顯得很享受,最後乾脆直接靠了過去。
夜二九不禁大喜,也很意外,直接把小怪給抱在了懷裡。
這傢伙,便開始享受起了夜二九的軟香玉酥,還在夜二九懷裡來回翻轉耍鬧起來,惹得夜二九咯咯直笑,聲如鑾鈴。
夜五一臉吃驚的看著小怪。
“喂,小傢伙,我可跟你說,這色字頭上一把刀,這娘……這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燈。”
小怪對著夜五低吼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