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在乎顏面的楚一帆,此刻驚魂未定,耳邊盡是奚落之言,雖說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尚未暴露,可那一句句刺耳的話也讓他無比汗顏。
不過,與之相比,生死更重要一些。
他看著身前的兩位老者,心安少許,也有些後怕,因為他剛才可以感受到,對面此人出手,已然露了殺機。
他自己的寶器他最清楚,就算他穿著軟甲護體,一旦被打上也絕不好受。
可眼下……的確是臉頰燥熱。
夜五在臺下頗為不悅的吼了起來:“幹什麼,這是準備三打一還是怎麼的?”
夜五急忙看向陸凌風:“陸老前輩,這時候您別貓著啊,您得出來說句話啊,這可不是破壞規矩那麼簡單,這不就是打您老的臉嗎?啪啪的……”夜五還做了個打臉的動作。
現在的夜五,基本明白了夜十七的想法,既然夜十七負責打,那他的任務就是造勢,越亂越好,這也恰恰是夜五的強項。
陸凌風的臉色已經沉到了極點。
他兩眼盯著臺上的幾人,耳中聽著混亂的調侃聲,雙拳也下意識的攥了攥。
臺上,夜十七與兩位老者對視,毫不膽怯,面容清冷。
“小子,好毒的手段。”
“竟敢對我家公子下殺手,小子,你活得不耐煩了?”
夜十七不屑的抿了抿嘴角:“二位也準備賜教?”
兩位老者怒火更盛,可臺下的鬨笑聲,奚落聲越來越大,恰在此刻,陸凌風也開了口:“二位道友,情急救主,或情有可原,但也不能壞了會盟的規矩,視天下散修為無物吧?”
二人對視一眼,火氣漸淡。
楚一帆此刻也逐漸回過神來。
“二老,情勢不利,不可胡來,先下去靜觀其變。”
兩位老者看了眼楚一帆,隨後再次瞪向夜十七。
“小子,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為何而來,以後,可要加些小心了。”
說罷,二老護著楚一帆飛身下臺,回了原來的位置。
夜五心頭氣惱,啐了一口:“我呸,裝特孃的什麼大頭蒜,該加小心的是你們,回去之後,把脖子都洗乾淨了,別哪天一個不小心再把腦袋丟了,呸。”
陸凌風大吼一聲:“安靜,好了,方才這一場毫無疑問,牛二小友再次取勝,守擂成功。”
陸凌風話說到此便停了。
夜五直接一句接上:“還有沒有了,下一個。”
配合的倒是天衣無縫。若是沒在意的話,甚至感覺這後邊一句,也是陸凌風喊出去的。
夜二九在不遠處,臉色卻難看到了極點,她的一雙秀眉擰成了團。
她不清楚夜十七究竟是在幹什麼,看上去,剛才夜十七是臨時起意登臺,所以一切都沒來得及說。
可單就眼下來看,夜十七這一下,等於是把自己推到了風口浪尖。
成為了所有勢力,所有散修矚目的焦點。
而且隨著一場場打過,所有的仇恨也都一併匯聚而來。
夜二九心裡甚至已經有些感到了恐懼,這些勢力,哪一個都不好對付。
可眼下這個局勢,她也毫無辦法。
於是,夜二九悄然離開,去尋找青衣衛,做了一些必要的安排和部署,因為她已經可以預感到,接下來,他們所要面對的,恐怕是一場前所未有的危機。
這些所謂的大勢力,為達目的,一樣會使用暗中的手段。
臺上,夜十七傲然而立,其他人的目光,他不在乎,那些所謂的恭維,喝彩他也一樣毫不在意。
忽然,他的目光看向了另一側。
而那裡,正是幾個獸人所在的位置。
夜十七立於臺上,目光盯著幾個獸人,朗聲道:“幾位,遠道而來,何不上來切磋幾招?”
這一聲,他也是想讓更多人聽到,想讓更多人留意到這幾個獸人。
遠道而來,當然也是別有所指。
幾個獸人一同仰視著夜十七,一張張臉上面無表情,一雙雙眼中隱含著殺機。
為首的冷聲回道:“不必了,我等此來,只為增長見識,僅此而已。”
“哦?是麼?”
如果這幾位上臺,夜十七完全可以逼得他們顯化獸身。
不等夜十七再說,幾個獸人互相看了一眼,似乎也察覺出了幾分不對,而後竟然直接轉身消失在了人群中。
待得獸人消失,夜十七才重新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