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五的眼睛眨個不停,嘴也歪的不能再歪,向著夜二九的方向。
夜十七雙眼微微眯了一下,夜五見狀便有些起疑。
他了解夜十七,絕不會如此魯莽,更不會在看到他的提醒後還這樣。
夜五雖然不明白夜十七要幹什麼,但卻可以肯定,夜十七有自己的目的。
所以,他沒有像以往一樣,去問夜十七如何得到的法門,而是開始順著夜十七的話往下說。
於是,夜五頓時點頭:“想,當然想了,誰願意有隻蟲子在自己體內?誰願意自己的命一直抓在別人手裡?搞不好哪天,人家一個不高興,或者一個咳嗽,完了,嗝屁了。”
夜五的話讓夜十七很滿意,看來這傢伙,還不錯。
“十七,但是這辦法,可行嗎?”
“這個……挺難的,你想啊,既然這噬心蠱蟲是用來控制我們生死的,豈會那麼容易驅除?我估計,除了下此蠱蟲的人之外,天底下沒幾個人能辦到。”
這要是平時,夜五肯定要問。
但此刻,他索性點頭:“好,既然你覺得能行,那我就試試,大不了死唄,死在你夜十七的手裡,我夜五沒什麼話說。”
“沒那麼嚴重。”
夜十七隨口一說,而後示意夜五。
“你坐好,調整好自己的狀態,一會可能會有些痛苦,但你必須忍住,絕不可以中途洩氣,而且你最好一直閉眼。”
夜五看著夜十七,沉沉點頭:“放心,我夜五皮糙肉厚,本事不大,就是扛造。”
“把上身的武服先脫了。”
“好。”
夜五脫掉武服,而後盤膝打坐,微閉雙目,平復自己的心緒。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過後,夜十七問道:“怎麼樣,準備好了麼?”
“十七,來吧。”夜五微閉雙目,面容淡然的道。
夜十七緩緩點頭,這才將老怪物相贈的那個玉瓶取了出來。
“我要開始了。”
“來。”
隨後,夜十七便開始按照老怪物傳授的辦法,就像老怪物當初為他驅蟲一樣,一步步的開始操作。
小怪在一旁安靜的趴著,一動不敢動,更不敢發出半點聲音,彷彿生怕打擾了夜十七一樣。
而夜二九看似平靜,實際上卻早已心亂如麻,她的眉角一直在抖動著,就連臉色也有了微妙的變化。
雖然有法門,夜十七也不敢大意。
所以在這個過程中,他沒再去留意夜二九,實際上也不必,一切已經基本在他的掌握之內。
隨著噬心蠱蟲被喚醒,而後被那股腥臭的味道吸引,漸漸從夜五的心房內鑽出,沿著他的筋脈一點點的向著右手掌心蠕動。
劇痛使得夜五額頭上青筋暴起,沒多久就是滿頭大汗,但夜五的韌性的確不差,硬是咬著牙一動不動,一聲不吭。
最後,那噬心蠱蟲終於從夜五掌心處破開了一處口子。
也恰在此刻,終於忍不住的夜二九睜開了眼,她一雙杏眼直接看去,在看到夜五掌心那隻血色小蟲時,不由得花容失色。
像是夜二九這種人,什麼事很難讓她完全相信,所以夜十七所做的一切,她都是將信將疑。
這種人,如果直接和她說,她反而不會信。
所以夜十七隻需要做,要讓她親眼看到就可以了。
而且,夜二九很清楚,夜十七是故意讓她看到的,她甚至隱約能猜到夜十七的目的。
夜十七也明白,夜二九一定什麼都知道。
但在這一刻,一切都是事實,都是現實,擺在面前,知道與不知道,至於什麼目的,那都不重要。
噬心蠱蟲從夜五的掌心冒了出來。
夜二九親眼所見,自己的體內,竟然一直蟄伏著一個要命的傢伙,夜二九的心難免遭受猛烈的打擊。
這一刻,她甚至覺得自己很可笑。
本以為,也許有希望,去爭取到所謂的自由,實際上,自己不單被困在鳥籠裡,腳上還早就被綁住了一條根本解不開的鎖鏈。
自由,可笑。
夜十七不敢輕舉妄動,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他擔心夜五會控制不住情緒,所以事先就叮囑讓他不論發生什麼,都閉眼就好了。
看不見,也就不會過於吃驚而亂動,免得驚了噬心蠱蟲。
四下裡一片寂靜,又過了一段時間,那噬心蠱蟲才終於放鬆了警惕,從夜五掌心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