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青打量了夜十七一番,凝眉道:“據我所知,夜幽……對這些事情一向不關心。”
“我覺得你更該關心你自己的處境。”
葛青微微一愣,嘆道:“哎,你太高看我葛青了,即便是我師父,在門中也只是一堂的執事罷了,我壓根就沒見過幾次門主,恐怕不單是我,就連師父和堂主,也未必見過門主的真正容貌。”
“這麼神秘?”
葛青點頭:“沒錯,門主一直就是這麼神秘。而且本門的門規一向極為嚴苛,這一點,你作為夜幽之首,十二年了,你應該知道。”
“那你連本門的名字也不清楚?”
“天一門。”
“天一門……”夜十七重複了一遍,他從玄玉那裡瞭解到一些蒼寒帝國的武道勢力,似乎沒聽過這樣一個門派。
再看葛青,估計也問不出個什麼了。
“好了,你回去吧。記住我說的話,也許,你能活,而且運氣好的話,你的毒也可以徹底的解去。”
葛青看了眼夜十七,心裡琢磨著。
就算我的毒真的能解,從此以後,恐怕也擺脫不了你了,你夜十七,怕是要比我身上的毒更可怕,而且,你不會有那麼好心,夜十七,你又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他很清楚,不必問,問了也不會有結果,而他現在,的確沒有選擇。
於是,葛青起身離去。
……
葛青走後,夜十七望著窗子。
陽光透射進來,道道光束灑落在他的眼前,他緩緩伸出手,探向其中的一道光束。
光束照射在他的手背上,暖暖的。
他把手輕輕的翻了個面,讓陽光照射著手心,嘴角下意識的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享受了一會溫暖的陽光,夜十七才取出靈丹靈石,繼續提升修為。
夜晚,他依舊化作黑夜的幽靈,在後山的空地上修煉劍訣。
御劍腳下,他的身影在山間林下穿梭著,這種乘風破虛的感覺令人沉醉。
興致起時,取出酒壺,喝上一口,頓覺得豪氣干雲。
踏劍腳下風,月光映天穹,豪情千萬丈,雷騰不可衝。
……
未來三日,葛青的確得到了冷月的傳信,邀他暗中相見,葛青按照夜十七的叮囑,全然當做毫不知情,而且自己深居簡出,十分謹慎。
實際上,事發到現在已經過了數日,這不是第一次了。
對冷月和雷罡而言,葛青的存在,無疑就是一個巨大的隱患。
又過了三天。
葛青再次來見夜十七,這一次,葛青顯得格外緊張。
他幾乎是衝進夜十七的房中。
“不好了,夜十七,來,來了。”
正在閉目調息的夜十七臉色微沉。
葛青這才急忙關好房門。
“他們,他們來了。”
夜十七面容依舊平靜似水:“誰?”
“冷月堂主,還有雷罡堂主也來了,而且還帶著不少人。”
“哦?你確定?”
“當然確定,事關生死,這事我能胡說嗎?”
夜十七輕輕點頭:“那你可知道,他們為何而來?”
葛青無奈的道:“還能為什麼,明面上什麼理由我不知道,但是我肯定,十有八九就是衝著我來的。”
“嗯,有些道理,既然事已至此,你慌什麼?這裡畢竟是寒星堂的地盤,難道,她冷月還敢在這裡殺你不成?”
“我,我能不慌嗎?是,這裡是寒星堂,可冷月和雷罡是什麼人,我不過是一個區區執事弟子,現在師父不在了,他們想捏死我,根本不需要什麼理由。而且我擔心,他們也許有某種辦法,可以讓我體內的毒隨時發作,我豈不是必死無疑了?”
夜十七起身下了床榻,眉宇微蹙,似在盤算著什麼,緩緩踱步道:“別亂,也許一切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
“夜十七,你到底什麼意思?”葛青已經完全亂了手腳。
夜十七這才轉身看向葛青,他依舊不慌不忙:“說了,別急別亂,他們如果真是奔著殺你而來,恰恰證明你有價值,有價值,你才能談條件,對吧?”
聽起來是這麼個事,可葛青不傻。
“夜十七,談條件,那也得分什麼時候,在他們幾個面前,我根本沒說話的資格,還談什麼條件?”
夜十七點了點頭:“嗯,倒也是,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