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面沉似水,似有回思,聞聽女子此言,他緩緩點頭:“嗯,此事老夫自然知曉。說起這兩把劍,乃是出自於同一塊天外隕鐵,而且在煉製的時候,老爺以血鑄爐,相助那煉器師用了九九八十一天,才算煉成。”
老者目光看向玄霜劍道:“最終,你的這把玄霜劍,可以達到黃階上品層次,而霄兒的驚霄劍,卻有了超越黃階達到玄階的品質,後來你得知後,還因為此事怪過老爺偏心。”
說到此處,牽動了忠伯的一些記憶。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霄兒算是老爺老來得子,又是男丁,你們秦家本就枝脈稀薄,所以老爺在煉劍時,的確是在他那把上多費了一些心力。後來突遭鉅變,老爺便將這把劍交給了老夫,老夫將之當做了一份念想,但倘若霄兒真的健在人間……”
女子點頭,再看玄霜劍。
“沒錯,忠伯你看,這玄霜劍上的血。就在方才,我以此劍刺中他的肩頭,玄霜劍染了他的血,竟然自主的發出一聲悲鳴,這說明了什麼?”
忠伯蒼眉緊鎖,臉色凝重,他看了眼玄霜劍,又看向方才夜十七滾落的方向。
“難道,真是蒼天有眼?”顯然,老者也可以感受到玄霜劍中那股悲慟的劍息。
“忠伯,如果我會看錯,但玄霜劍的感應不會,玄霜劍內融有爹的血,普天之下,唯有弟弟的血能夠讓它如此。”
“是他,一定是他,雖然他面相成熟,但我可以肯定,那一定是用了易容改相之術,並非他的本來樣貌。”女子的語氣越發肯定。
老者的眉頭卻皺的更緊了幾分。
“熙兒,倘若真是如此,問題可就棘手了。現如今這一夥暗中的勢力,可謂陰毒無比,如果他真是霄兒,怎麼會成為了其中一員?”
“這……”女子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
幾息之後,老者取出一張黃符,卻見他單手化作劍指,對著那黃符揮舞了幾下,而後老者雙指夾著黃符,指向女子的玄霜劍。
霎時間,黃符上釋放出一股柔和的黃色光芒。
這股光芒將女子的玄霜劍籠罩,不多時,竟是將劍鋒上沾染的鮮血吸收了進去。
“忠伯,您這是?”
忠伯看了眼二指間的黃符。
“以現在的情況,我們的確不宜直接與之接觸,但有了此符,千里之內,老夫便可感應到他在何處,到時候,再想辦法慢慢接近他,打探實情吧。”
女子揮手收了玄霜劍。
“嗯,有勞忠伯了。倘若真的是他,不論他變得怎樣,他都是我秦熙的弟弟,秦家血脈。”
說話間,女子仰望蒼穹:“不是蒼天有眼,這老天的眼早就瞎了。是爹的英靈未散,我秦家八千勇甲的英魂未散,一直在護佑著秦家血脈。”
……
夜十七墜落坡底,儘管積雪可以抵消不少撞擊力,他也早已昏迷不醒。
夜五的傷勢照比夜十七要輕不少,落入坡底後焦急萬分,大罵夜十七的同時,也變得手足無措。
恰在此刻,夜十七滾落。
夜五急忙將之扶住。
“十七,十七?”夜五急聲呼喚,再看此刻的夜十七,左肩血湧如注,整條左臂血肉模糊。
夜五急忙給夜十七服下療傷丹藥,又在他的傷處塗抹,可夜十七依舊不見好轉。
夜五頓足捶胸:“嘿,我真特麼的沒用,十七,你可得堅持住。十餘年了,一步步走過來不容易。”
很快,夜五冷靜下來,他急忙將夜十七背在身後,沿著坡底迅速向遠處逃走。
可謂是慌不擇路。
在這陌生的地方,一片冰天雪地,天地一色之間,夜五根本分辨不出哪是哪,他只是不停的走,不停的走,儘可能走的更遠一些,再遠一些,一直到筋疲力竭。
最後,終於找到了一處山洞。
夜五將夜十七背入洞中,整個人猶如軟泥般躺在了地上。
他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後,他轉頭看了眼夜十七。
“你這傢伙,怎麼這麼重。”
“你啊……”夜五正想再嘮叨幾句,卻見夜十七的臉色蒼白如紙,而且身上似乎還籠罩著一股寒氣。
本已力竭的夜五頓時感覺有了幾分力氣。
他爬了起來,急忙探視,不由得臉色凝重。
那玄霜劍的寒氣,依舊殘留在夜十七的體內,長此下去,夜十七雖然肉身強韌,卻根本無法自行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