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忙將慕容飛接進草棚,四下遮了風雪,煮了熱水,慕容飛緩了許久,又細細喝了兩口,開口道:“鬥了三天,招數都使完了,金太保自創拳法,到了第五日,被我破的乾淨,昨日終於被我驚天一劍勝了一招。” “那---他----呢?” “金太保何等桀驁人物,不肯敗,服毒坐化,身軀不腐。我埋了他,又守了一天,恢復些精神,才下得山來。”曹駿道:“大哥不必悲傷。”“是啊,這等---虛偽奸詐---小人,實是---罪有應得。”
慕容飛垂淚道:“可惜,十八郎兄弟。”張果急道:“如何?” “金太保臨死說,龔十八郎已死。”“什麼人?” “是兩個倭鬼合擊,一個喚作幻夢青瞳,一個叫做幻夢紫瞳。”眾人無語,想不到短短時日,幾位兄弟逝去,當真生死無常,人人低首生哀。
這一年花香初聞,大地生暖,春意盎昂,江山淡妝。那宋帝趙光義得位不正,欲建不世之功以立根本,環顧天下,南方諸國掃平,只餘河東劉漢殘喘,更兼其兄趙匡胤所留封樁庫金帛如山,便更思先破河東,再勝契丹,奪回燕雲,遂於太平興國四年,遣大將潘美、崔彥進、李漢瓊、曹翰、劉遇、郭進六路齊出,更是披掛親征。數月平滅河東,何繼元窮窘至極,於城北投降,趙光義雖不殺他,但心中暴戾,令炮打晉陽城,太原堅城被毀,城中老弱焚死者眾。趙光義滅國擒王后,志得意滿,不顧兵疲,於盛夏北征,一路進擊,連克數城,兵困幽州。
幽州城南寶光寺,連片燈火,營帳幾十裡,正是宋帝御纛所在,十萬大軍環伺。是夜,有探馬來報,沙河大捷,擊敗遼朝北院大王耶律希底,大殿內宋帝大喜,召眾將議事,分遣宋渥、崔彥進、劉遇、孟元喆四將天明後四面攻城。
待諸將散去,宋帝獨自看閱行文,時不過二更。忽殿內燈火黯淡,風聲有異,趙光義微微側耳道:“何人敢來送死,刺王殺駕要誅滅九族,汝不知?”那大殿內伏兵四起,卻見門口站定一人,周身軍士打扮,身背大劍,黑亮臉色,急健身體,趙光義見他一人,身形坐正,微微頷首,止住眾侍衛動作,道:“我道是哪個,原來是你。你親族都在東京,怎敢如此?” “我要殺人,百無禁忌。你雖是人間帝王,又能如何?” “哈哈哈,小子,這是我百萬軍中,你區區一把劍,能有何作為?” “我進了此殿,你性命便在我手,你縱有百萬雄兵,也只看你風雷斧有幾成功夫。” “小輩,你這把劍於我著實有些用處,今日容你到此,也正是要收服你。聽聞你一把劍自出道,殺人無算,更斬了劍魔,逼死金太保,也算個人才,且先過了這關。” 話音落處,大殿左右,行出兩夥人來,一邊和尚,一邊老道。
慕容飛閃目看去,和尚一帶,為首四人,高額深目,都是西域色目,老道一邊,為首兩人,一高一矮,俱是得道模樣。趙光義笑道:“你這小輩,我若動用軍兵殺你,諒你也不服,今夜閒來無事,便用江湖手段會你一會。” 他身後更是行出數人,倒是熟人,當先正是骷髏僧,更有向不滅、桃花女等,骷髏僧點指慕容飛道:“小輩,陛下早有預料,今日還不束手。” 卻見慕容飛並不拔劍,反而施施然盤膝而坐,在群雄環視下,面不改色道:“只向先生一人,我便難以匹敵。何況還有諸多高人,但既來之則安之,慕容飛卻想先會會兩教高人。” 骷髏僧道:“你既不怕死,我便成全你。”說罷,指點眾和尚道:“此乃西域佛門四大菩薩,大威能菩薩、大勢至菩薩、虛空藏菩薩和大隨求菩薩,率領九位觀音。”又一指眾道士,“此乃中原道門妙法、玄陰兩位道長,率領六位真君到此。”
慕容飛心道:“佛門的禿驢,只再給他們剃個頭便是,這道門卻是難。二弟曾言,道門蓮花這一派久不出世,自有一尊二妙三元四真五境,又有六君七部八仙九卿十蓮。不知緣何,和劍聖門作對,現下殺了三元道人,四真的絕真人一缺,啞真人兩個,五境九卿十蓮花都死了,今日再殺二妙六君,少不得道尊要親自來了。” 趙光義據後端坐,心中得意:“佛道齊保大宋,河東己滅,明朝收復燕雲,孤王一統天下,指日可待。” 慕容飛卻不理他,道:“這裡甚是寬闊,哪一位先來賜教? ” 六真君乃是天寶真君、靈寶真君、神寶真君、心寶真君、凝寶真君和七寶真君,眼色到處,天寶、靈寶兩位道人踏步而出,稽首道:“久聞天下第一劍威名,今日有幸領教。我等一人恐非神劍對手,故而厚顏雙戰。” 慕容飛點頭道:“好,好,最好六位真君齊上,省些時辰。”兩道慍怒,拔劍而動,一左一右,成夾擊之勢,慕容飛眼不斜視,那兩劍堪堪刺到,忽地劍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