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拱手道:“恭喜大哥,劍道大成。” 柔水仙道:“你道果已成,今日這鬼手要交換質人,便由我來。” 慕容飛道:“師姐,只怕金太保耍詐。” “無妨,我自有法。” 慕容飛見她說的果然,便允了。第二日,柔水仙帶了被傷吳長青和聞人萊而去,三幾日歸來,眾人驚咦,忙團坐聽講。
柔水仙道:“ 胡諜幫尋了十數個師弟的故人,本意要挾換取劍魔所遺,我直言並無一物,屍身便在絕命崖下,又歸還吳長青,他等自然放人,師弟故人,我皆贈送盤纏壓驚,著沈不凡調動兵士護送走了。” 李勝北都驚了,“師姐,緣何敵手信您言語?” 眾人都愣愣看著柔水仙。
良久,那藍裙仙子緩聲道:“我本南海谷增人,幼名秀姑,和他同鄉,十三歲便嫁與他,次年生一子,奈何是個異相,他一怒挾子離去要丟了,那年吾等都是十五歲,我沒甚本領,爭競不過,被他打傷。後來我被師尊救走,在北地習武,聽聞他去了唐國,拜了虎痴學拳。我後去尋他要孩兒,奈何打不過他,還連累兩位師尊動怒,再聽到他訊息,據說又拜了妖道,我輾轉打聽我苦兒在西域地獄門養大,便在地獄門守了數年,可惜冥山老母不許我母子相見。” 和社眾人都是瞠然,李勝男卻流下淚來。
曹駿見慕容飛嘴巴張的老大,便問道:“既如此說,那老八,,,,,,管子,,,,這個,,,那個,,,” 。 柔水仙道:“不錯,他便是我可憐的醜兒,本名金祿。”李勝北結結巴巴道:“那師姐,金太保?” “我早與他恩斷義絕,只是不曾和離,他心中有愧,哪裡敢傷我。” 莽和尚心道:”原來八弟的拳法習自金太保,怪不得如此了得。”張果心道:“壞了,這番算下來,我等俱都差了金海一輩,如何是好?” 慕容飛心道:“我這師姐哪裡似聘婦,這駐顏當真了得。” 李勝男泣道:“當真苦了姐姐。” 柔水仙道:“無妨,我早無淚水可流。他要練神功,不念夫妻情分,又拋卻我兒,今番便是決絕,他日相會,只有刀劍。”
當夜無話,柔水仙請各俠幫忙四處去尋管子。曹駿道:“尚無憂,前次童子中拳,想來不是壞事,是金太保要打通他身上經脈,卻是虛驚一場,料來無事。” 李勝男卻道:“須得找回,他一個人流落江湖,甚是悽苦。” 當下慕容飛一路,留下緊盯金海一夥,順便接應龔十八郎。李勝男、柔水仙一路向西,曹駿、張果一路向東,莽和尚、李勝北一路向南,許堅、韓湘一路向北。
卻說李勝北腿腳不便,拄了鐵柺,和莽僧一路,這日行到一地,問詢了說是什麼鎖金關下,想李勝北本是崆峒教二教主,更兼從前錦衣華服,榮華富貴,尋常享樂由心,自身殘以來,武功上窺破大道,拳法一日千里,心性卻也變轉過來,玩世不恭,放蕩不羈變成了嬉笑怒罵,遊戲江湖,當下對和尚道:“且歇一歇,有些酒饞。” 莽僧定住腳步,回頭應是,和李勝北返身進了一處酒肆。
那黃土坡上古槐樹旁,三間土坯屋舍,門首晾著幾缸醬菜,酒幌上滿是黃土,李勝北低頭進了內裡,靠在櫃檯上叫道:“先給我等弄幾個熟菜,再來一勺酒嚐嚐。” 櫃檯內小猴子應聲,舀了一勺劣酒出來,李勝北不接手,伸長脖子一吸而盡道:“好酒,好酒,且打五斤來。” 夥計暗笑,“這瘸子不甚識貨,且將上月酸酒賣了。” 李勝北也不點破,卸下百寶葫蘆躺在櫃上道:“就裝在這裡。” 莽和尚正坐在靠牆等飯,猴子看著百寶葫蘆,只覺這葫蘆長得古怪,又扁又圓,銀光爍爍,伸手一拿,哪裡拿得動。他哪裡知道這寶貝外雖輕大,內蘊乾坤,只雙手來拿也搬不動,只得道:“客爺這葫蘆著實沉重,乞請自取。” 說罷,張羅給和尚上了幾個熟菜,一笸籮乾菜包,一甕熱湯,再回頭看李勝北已把葫蘆倚在酒缸邊上,道:“快來打酒,無論糟渣都要。” 那猴子舀了酒,見了葫蘆神異,不敢賣酸湯,澮了清液,不敢真就灌,先倒在注子裡沉著,要知道這車船店腳牙,雖是可恨,但卻是小心慣了的,恐客人不喜酒糟,故先停一停,然後取了執壺灌葫蘆,哪知道酒水下去都飛濺出來,看著是個空葫蘆嘴兒,卻倒不下去,好似有層屏障擋住一般,灑了半壺,忙道:“客爺,你這是個死心的葫蘆,灌不進去啊。” 李勝北怒道:“胡說。” 搶過注子,一倒而入,看得夥計眼直,又取一注,還是倒不進去,只道:“客爺,您這葫蘆認人,只旁人就不吃酒。” 李勝北哈哈大笑,俯身對葫蘆口嘀咕幾句,後道:“等次我這寶貝認你了。” 猴子忙去灌酒,果然一注而入,不禁欣然,只覺自己酒劣,不知這寶葫蘆肯不肯將就,他卻不知,李勝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