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亮,有道人送來菜餅,熱湯,慕容飛淨了頭面,吃了菜餅,盤膝坐在草墊上養神,細細感應昨晚招數,越想越奇,不知那怪人用了什麼手段。過了辰時,有人來請道,家師醒了,請神劍相談。慕容飛隨他走至草廳之前,忽的說道:“我知了,原來是‘痴劍客’。”廳內有人哈哈大笑,“小友,果然是慕容老兒的福氣。”原來這小小空山寨竟藏著十絕劍的劍痴葉全真。相傳此老自幼喜劍,家裡請了無數刀劍教師,人未弱冠,學藝便成,不知從哪裡聽說有劍氣,自己躲在深山去練,後又聽說驅劍御劍,又去練,結果年近花甲,沒有練成,待出了山,物是人非,人情不在,家園荒廢,故人不在,才知道神仙御劍的都是傳說。可怎的昨晚竟似是御劍手段,難道這葉全真苦練一生,竟當真修成御劍殺人本領。
慕容飛上前參拜道:“後輩末學慕容飛拜見葉老前輩。”你道為何慕容飛不敬旁人,卻要敬他。卻原來劍聖有言,十絕劍中,劍痴最真。這人雖不是完人,但劍法最純,劍意最厚,若得他劍法真意,其餘九人劍法都能兼修,更兼年齒最高,見了不得不拜,這便是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待抬起頭來望向葉全真,只覺眼神如電,不敢直視,連忙低頭。葉全真又笑:“如何?這是我自創的‘目劍’,比你門內‘談天’如何?”“老前輩了不起。”“你這等口是心非,如何用的直劍?”“晚輩是有一說一。”“我也覺得我了不起,可為何卻是高風亮為十絕之首。奈何找不到他,無法比試了。”“聽聞月後,有魯中琅琊山論劍,白骨逸、剡冥其、顧鴻法、陳元慶將四劍合一。”“哈哈,他們是想借陳元慶的十絕劍陣會鬥高風亮的心劍。當年我們的‘陰陽法輪’輸了一招,我料這次還是不行,除非我再去,五劍合一倒是有幾分勝算。”“白前輩‘鶴海無涯’屬木,剡前輩‘鬼虎神劍’屬金,顧前輩‘幻化黑瞳’屬土,陳前輩‘清江映月’屬水,您老‘紅蓮燒雪’屬火,此為‘五行劍法’,依十絕劍陣運轉,確有幾分勝算。”“你這小兒,倒有幾分見識。可惜,我那徒兒修煉的是絕情劍法,跟我的劍訣有悖,不然你勝他,哪有那麼簡單。”“前輩容稟,我實不曾勝過,只是‘拳怕少壯’爾。”“休要瞞我,我知他自願去修劍,結果輸了你一招,哪知竟入了魔道,絕情滅性,要練‘絕情劍陣’,亦是了斷我門羈絆,雖有大成,可惜不過是個‘狂人’,你卻不同,劍法一日千里,劍心通明,或可領會道家真意。”“還請前輩指點。”“想偷我的訣法,哪有那麼簡單?”“前輩有何計較?”葉全真手一招,一把短劍從袖中飛出,竟飛出數丈,直射向草牆,那牆“砰”的炸開一個大洞,一人衝出,慕容飛早已一劍撩去,斬的是葉全真飛劍,卻撩了個空,那劍倒飛回去,竟又收在袖中。來人拜在慕容飛腳下,“師尊,弟子特來接應。”來者非別,正是劍聖門三代大弟子“鐵戟書生”展青天。慕容飛心下卻是明悟,原來這葉全真不是憑空御劍,而是那劍後面繫著一條透明絲線,難怪往來反覆,圓轉自如,便如手臂一般,卻是如此御劍,不過能控劍十丈方圓,也是高明之極。葉全真道:“這是你的徒弟,我也有幾個劍童,陪伴我多年,三日內,你這徒弟如能勝過我這五個弟子的‘五行劍陣’,我便將‘紅蓮燒雪’傳你,如何?”“葉前輩,告辭了。”“此話怎講?”“前輩這幾位高徒,個個神氣內斂,劍光隱然,分明都是劍客身份,五個打我徒兒一人,我弟子必成齏粉,還是留條性命吧。”“話不能如此說,他們雖是劍隱,但心底純良,不會殺生的,而且我來壓陣,萬無一失。”“不可,此乃以大欺小,要來,便是我來,一劍會五隱,如何?”“不行,你等雖是平輩,但你劍法太高,殺氣又重,他們又不曾殺人,只是練劍,如何是你敵手?”“我徒兒也是人命,除非前輩五人用木劍。”“也好,反正是磨練劍陣。”“既如此,三日後鬥劍。”那空山五隱士分別上前與展青天搭手,一一敘話,展青天近些時日,功力大進,又得和社八法,潛心修煉,自覺有成,今日和五人拉手,聽著耳邊道:“在下洪仁寶、黃成義、藍復禮、呂久智、烏信全。”手上感受五種力道,只覺五人勁力雖是同源,卻各不相同,不覺收了小覷之心。待用了粗飯,眾人分開,五隱劍客住東廂草房,慕容飛師徒住西廂,葉全真等正房打坐。慕容飛坐定道:“青天,你如何來此?”“有人傳信到和社總舵,卻不知是誰,信上只說‘西域佛宗被滅,第一劍北歸,有人慾設毒計害人’,恰好郭姑娘來了,推測師尊北歸,肯定要訪瓦崗,特地讓我來此接應。”“我還道門外牆裡是劍狂人仇明月到了,原來是你。近來你功力精進不少。”“是,每日與三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