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發,小小修羅地獄如何能困住我等,且看我手段。”言罷,單手一劃,掌中竟星星點點,落在方圓三丈地下,一股幽藍碧火騰起,那纏人手臂一觸即焚,皮肉燒的滋滋作響,鬼哭之聲更加悽婉。戚百歲尖叫道:“地獄火,地獄火,你如何能有地獄火?”曹駿道:“你不知我弟張果是地獄門下嗎?”“不可能,他是使者,不是我們修羅門下,這是鬼王手段,究竟是誰?”說話之間,那漆黑光彩被藍火一逼,紛紛褪去,片刻,月朗星明,又是清平世界。四弟子忙上前,曹駿道:“這戚百歲實是勁敵,事有不諧,立時離開,遠遁而走,再不回頭,這人隱忍如此,爾等以後遇到,千萬小心。”華城山道:“師尊如何會有這地獄火?”“這有何難,爾等日後和八爺多多親近,好東西還多。” 眾弟子方知這是和社八爺手段。
且不說百里坡三十里一關,殺柏無道,退戚百歲,此時天色昏昏,四弟子尋了路邊樹林,取了吊索,頃刻栓了一座吊床,請曹駿安歇,四人分守四方,打坐調息,此為弟子應有之義。待到天明,孔念華將出水囊,點了篝火,嚴茂發於火烤鵝肉,魏吉平插了麵餅,華城山尋了溪流取水,給師尊洗漱,曹駿淨了頭面,吃了弟子供奉,擎著鐵傘走到道邊,四弟子方才吃喝,瞬息麵餅熟鵝盡去。抬頭看,百里坡正在下勢,一片坦途,道旁都是矮樹花叢,眾人都知盡頭便是殺局,但五人齊心,哪裡害怕,一併走去。
三十餘里轉瞬即過,路上漸漸有了過客,紛紛駐目看,只因這五人形貌特異,背刀攜棍,為首還打個黑傘,著實搞怪。待走到道路盡頭,橫著一條大路,南北朝向,曹駿望見路頭有家茶湯,便直進去。但見四五個座頭,幾條板凳,兩張條案,草蓆下,幾個陶盆,裝著蒜頭醃菜,剛交天正,沒甚客人。幾人坐了,點了葷湯,聽店家說有肥肉饅頭,便要了一籮筐,幾人就著茶湯,吃了一回。那夥計看的發呆,眼見那黃面饅頭如被風捲走一般,四人賭賽一樣,雙手左右開工,吃的飛快,連忙去後邊,提出一個大壺,約有十餘斤,上前道:“幾位客爺,小店自釀米酒,有些甜酸,可要用些。”四弟子正渴,忙把大黑陶碗扔在桌上,那店家舉著胳膊,把壺墊在腿上,往外倒酒,酒色米白,有些甜香氣。曹駿卻住了口,將饅頭放下,道:“千面魔神,緣何戲弄小輩?”華城山伸手一掌,正打在店夥肩頭,那壺啪嚓碎了一地,人卻像稻草人一般飛進蘆蓆牆外去了,櫃檯卻探出一個禿頭,只看一眼,立刻縮了回去,曹駿道:“我知你等是千面魔的伴當,快將主子喚來,不然決計不饒。”正說話,那夥計撫住肩頭,走將出來道:“你如何打我?快些賠錢!”曹駿道:“你幾人殺了人,喬裝打扮,埋伏我等,卻不知這鋪子血光沖天,早露了形跡,還不現身?”那櫃檯後有人悶聲道:“想不到‘閃電神風’望氣術如此了得,我主人這便來,是好漢子,不要走。”說話間,那夥計退到茶棚外,櫃檯後站起一人,也慢慢退走。四弟子不禁驚咦出聲,原來兩人邊退邊卸去面貌,露出真容。但見夥計鬼頭鬼腦,頭大如鬥,那掌櫃雙臂垂下,撫膝而動,轉瞬間,由南而來三人,當先一人擎著鐵傘,面如冠玉,氣宇軒昂,左邊一個吊梢眼,右邊一個細長脖項。四弟子大怒,”爾等是何人,敢冒爺爺形貌?“那四人也攢在一處,高聲叫道:“我等乃是城南四大鬼王,爾等是何人?\"孔念華氣的七竅生煙,嚴茂發手腳顫抖,魏吉平長臂揮舞,華城山掣出長棍。曹駿凝神細看,為首那人,但見此人和自己有三分樣貌相似,但氣度卻像了十分,尤其是身邊四鬼,掌中鐵傘,一身錦袍,任哪個熟人見了都要叫一聲,曹少仙別來無恙。不覺心下駭然,沒聽母親說過,家有雙生子,這人卻明明白白和自己有關,心下隱隱有傷,便起身道:“千面人魔如何冒充我形貌,豈不毀傷你前輩麵皮?”那人緩步上前道:“曹景兒,你不認得我?”曹駿大驚,這人竟能叫出自己乳名,必是和自己極為親近之人,這便如何是好,此人就算是千面人魔,其出身也肯定與曹氏有極大關聯。 那人鐵傘下面目陰森,細聲道:“曹少卿武功蓋世,耳聰目明,是江湖上有名的萬事通達,不知可知曉某家的來歷。” 華城山怒道:“妖孽,休要賣弄,且來會會爺爺的刀棍。”不待對應,跳上前去便打,對廂吊梢眼的也提一條哭喪棒跳將出來,兩人放對,不及十個回合,只見場中刀光一閃,那弔客被華城山棍裡夾刀,一刀劈翻在地,順手梟首,血濺三尺。長臂的掌櫃大怒,踏步上前,雙掌一錯,早被魏吉平接住,四掌一交,那掌櫃連退三四步,坐倒在地,魏吉平卻大嘴一張,哇的一口血吐出,竟是受了內傷。說時遲,那時快,嚴老二和孔念華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