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社眾人歸入寨中,葉東昇等人也自返,卻見許堅、韓湘抬個架子,那鍾判官躺在上面,胸口都是鮮血。眾人安頓好,急問何事,葉東昇嘆道:“豈料那僧眾裡有高手隱藏,李家兄弟引一百鬼兵從東方殺入,我自領兵從西方來,三童子佔北方,判官主南,哪知困住僧兵,正削瓜切菜一般,隊裡忽地飛出一黑胖喇嘛,功力了得,偷襲鍾判官後背,鍾判官著了一掌,口吐鮮血,卻以鐵扇飛籤一扇判陰陽,傷了那廝。後擒了僧兵問了方知,那人竟是黑教法王玄衲方相,五大法王中武功最高的一位。管應子道:“那喇嘛果然了得,受了重傷,我幾人合圍,也被他逃走。“ 曹駿道:“久聞西域火雲神掌了得,不知鍾判如何?“ 眾人齊齊看,但見鍾乾一臉如金紙,前胸衣衫稀碎,後背肌膚隱現一個血紅手印。謝、範兩位都是掌法大家,連忙運功過血,哪知這掌與金砂掌、銀砂掌、硃砂掌、黑砂掌都不相同,傷人根本,火燎心脈,眼見鍾判官慢慢萎靡。葉東昇向龔十八借了十幾根金針,施展手法,插入鍾判周身,道:“我這法,配合每日功力,能撐十日,過了十日,掌力侵入心脈,我便無能為力。“。 當下眾人商議,李家兄弟帶三童子配合黑白無常守住左門寨,張果帶龔十八郎,隨鍾判官回地獄門,求見門主,試看有何法能治此疾。葉東昇親自修書,讓曹駿帶去,領莽和尚一起赴崑崙山求見卜聖,看有何辦法。眾人復看慕容飛,道:“我等兩路,都未能言必有果,大哥,如何是好?“ 慕容飛道:“無妨,解鈴還須繫鈴人。你等自去。我亦有法。“ 曹駿知他心意,道:“大哥,多加留神。“ 兩路自去,慕容飛也辭別眾人,下了寨牆,李勝男道:“我隨大哥去有個照應。“ 慕容飛道:“四弟,這廂無你鎮守,我實在放心不下。“ 李勝男低頭無語。慕容飛行了一程,心想:“那黑教法王偷襲得手,自己也受了重傷,天山在北,崑崙在南,左門寨居東,這和尚無臉回崑崙,自然向西。“ 便賭一賭,收拾腿腳,一路向西追蹤而去。
卻說那黑教喇嘛玄衲方相,當日偷襲一掌,傷了一人,哪知那人反擊,手中鐵籤貫穿胸口,總算偏了幾分,避開要害,饒是如此,又被圍攻,一小賊最狠,一把火把僧袍燒了大片,兩條腿燒的稀爛,總算逃得出來,把腿插進土裡,閉了火氣,卻也受傷不輕,心裡思量,千萬不該,受了蠱惑,原想東來開創宗門,那料做了他人打手,現下回崑崙不得,返西域太遠,去天山匯合,又想到幾個老對頭都在,現下自己受了傷,如何自保?還是先隱藏起來,療傷要緊。出了藏身溝壑行了三十餘里,尋了個破落山崖,鑽進林莽,找了洞穴,拔灌木影住洞口,委身於內,先取丹藥吞了,舔舐山石鹽水,又閉了經脈,揭開腿上傷口,忍痛扯去焦糊皮肉,直到流出鮮血,才把上衫撕開,裹了傷腿,把汙穢事物都打包埋了,靠在山壁上慢慢回氣。熬到半夜,身體焦熱,心知不好,那火毒入體,正侵入心脈,難不成要斷腿才行,自己雖然功力高強,火雲神掌也是熱掌,卻剋制不了火毒。肩下傷口也是劇痛,只得又取藥吞了,再熬片刻,頭暈眼花,料定不能睡去,否則毒氣入心,捱到第三日夜裡,實在忍受不住,掙扎起來,鑽出山洞,四下聆聽水聲,好不容易尋到一處水響,跌跌撞撞來到山泉水邊,只見月光下,一片碎石,那水正從碎石坡上流下,悉悉索索,不及多想,踏步上前,剛走了兩步,身後風聲不詳,不及細想,全身功夫聚集,一掌拍向身後,“撲哧”一聲,如中敗革,只覺掌力落了實處,心中暗喜,哪知只聽身後那人道:“原來如此。”劍光一閃,黑教大喇嘛的八斤半便飛了起來。
葉東昇等在左門寨等了七天,張果、曹駿都趕了回來,輪迴王言說,只有施展九幽神風,將鍾判官化作毒屍,可控住傷勢,至於日後能否練回來,就看能否有鬼手的造化了。卜聖賜下丹藥,雖不對症,但應能拖延幾日,又佔了一卦,卻無大礙。眾人無奈,只等慕容飛來拿主意。奇哉,那幾位大喇嘛也不來聒噪,這日眾人聚合,逼法要用九幽神風,忽聽門外有人大笑,道:“眾兄弟勿憂,某家來了。”推門而入,正是神劍慕容飛,一身終是破爛,披髮跣足,顯是又奔波一路。不及休養,來到鍾判床榻前,取了兩個瓷瓶,讓曹駿取水化藥,又施展掌力助鍾判官入藥化毒,折騰一時三刻,鍾乾一才悠然醒來,只是虛弱,卻目視小劍聖,慕容飛握其手笑道:“鍾判陰陽扇判定生死,誰能活命。“ 眾人留人看顧,都到了外間,詢問慕容飛。小劍聖一笑,無他,順著管子的毒火味道,尋到幾十裡外,蹲在水源附近,等來玄衲方相,為解毒掌,受了一擊,知曉毒氣經脈執行之路數,殺了黑教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