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立嘆,張三爺武功精進太多,恐不是對手,眾人都笑,張果道揖相謝。
當夜,慕容飛直去一石室外,叩拜已畢,室內有人道:“何為‘和’?”“和澤天下,燮理陰陽。”“如何為之?”“禮為和之首,誠為和之心,信為和之本,仁為和之骨,義為和之根。”“悟劍何果?”“劍道在我心裡,是為第一悟,從我口中道出,是為第二悟,助人成道為第三悟。”“當日千軍何如?“ “拼死殺死五百騎,力盡必死。”“如何破千軍?”“當用上乘劍法。”“試講?”“夫目可得見,耳可得聞,口可得言,心可得思,萬物為劍,此為下乘劍法,一切無定法,一切無定式,一切無定時,一切無定思,萬劍歸宗,方為上乘劍法。”“善,俗世恩愛如何?” “弟子本是夜眼,寒暑不侵。春宵一刻,氣血衰敗,看見天黑,天有微寒,便已知秋。”“可後悔否?”“和以愛人,愛人為和。”“既如此,自去修行。”“謝師尊掛念。”
第二日,眾人醒來,各自用功。童子來牽引稟告,此番試劍在軒轅臺。慕容飛領了眾人來到一處所在,卻是個大天井,一塊巨石,方圓十數丈,四面有淺水,那天光從頭頂傾瀉而下,利劍一般,切入石中,淺水漣漪,天光反覆,將整個巨石亮晶晶的獻在眼前。幾人方才站定,就見對面柔水娘子引出數人,都是絹帕包頭,形貌各異。慕容飛向師姐頷首而笑,柔水娘子微微點頭,指一指當先那瘦高老人,慕容飛輕搖一搖頭。
曹駿早掣出鐵傘,跳上巨石,單手一邀。那廂騰的跳上一人,身形墩厚,背後一把砍山刀,那刀口映出條條血光。兩人放對,那人將刀往石頭上一戳,咔嚓一聲,刀鑚破開石面,深入半尺。那人素手一展,曹駿也收了鐵傘,輕輕放在一旁,兩人拉開拳架,曹駿是“野豬上樹”神拳登山勢,那人卻是“蒼龍入海”蓮花掌開式。瞬間兩人鬥在一處,拳來腳往,勁風作響。張果道:“大哥,怎麼看?”“不敢說,不敢看。”李勝北插話道:“我料曹二哥必勝。”李勝南嗤道:“你先看那人步法再說。”眾人都看,龔十八倒吸一口冷氣道:“這人使得不是本門功夫!”慕容飛心下焦急,那人不用本門功夫就能鬥曹駿十數回合,當真了得。但見此時曹駿功夫一變,那指、掌、肘、臂、肩,都化作招式,或打或點或扎或拍或撞,一連串脆響,正是“華山一串鞭”,那人卻不驚慌,雙臂直上直下,竟以功力取勝,一力破十會,復大喝一聲,早將厚背砍山刀搶在手中,曹駿更快,腳尖一挑,兩把天罡刀到了掌中。那人並不鬥快,只藏著刀,一頭撞將進來,一刀直取心窩。慕容飛大驚,失聲道:“這是劍法。”話音未落,場中唰的一靜,原來曹駿兩刀架在對手雙肩,只需一剪就能梟首,而那大砍刀只剩一個刀尖,其餘都藏入此人身體,那寒芒將將刺破曹駿衣衫,兩人勢均力敵,竟是差點同歸於盡。那人冷哼一聲,拖刀便走,竟不怕曹駿雙刀交剪或背刺於他。曹駿下臺,擦了頭臉熱汗,道:“此人武功在我之上,只是未用本門功夫,兵器也不趁手。”原來卻是輸了。
張果豪情大發,飛身跳上石頭,抬手邀鬥。那方一人,慢吞吞的爬上石臺。張果見他老,便道:“前輩,請示下如何試劍?”那人道:“不如你我二人都封閉五識,一炷香為限,前半注香你來捉我,後半我來擒你,可好?”“哈哈,前輩只是給晚輩機會,不敢不從。”兩人各取錦帕,將眼矇住,又取碎布塞住耳鼻,更是閉住嘴巴,這一戰竟是無視無聽無嗅無聞的盲鬥,還要閉氣,當真難上幾倍。眾人剛見兩人收拾停當,只見張果身形一晃,瞬息間,巨石上顯出四個張果,往中間一擠,要將此人夾住。哪知,那人游魚也似,從包圍圈中閃出,出來又進去,來來回回進出三回,挑釁一般。曹駿道:“此人竟閉住五識也能分辨張果的分身。”原來那三進三出,都是鑽的分身空子,卻偏偏避開真身。張果自知無果,立時收了分身,展開身法,在石頭上進退趨回,來回尋索。臺下眾人看的分明,那人每每當張果臨身才閃,次次間不容髮,便似開眼一般。眾人眼見信香燃燒,卻不見張果有功,心下都想,這都是哪裡來的高手?眼見信香過半,但見張果忽的盤膝而坐,身後顯出一個張果,兩人背靠背坐定,左右各顯出一個分身,四個張果同時往外一動,立時化作八人,八人再動一步,化作十六人,竟要硬生生把那人擠下石去。說時遲,那時快,眼見十六個人影往外一撞,滿以為那人必然落敗,哪知那人無聲無息跌出石外,卻並不落地,在石側連踩幾步,又搶到石上,張果分身早消,竟是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