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非有因,傷人只是為了人家說他眼疾,這種人便可殺,便朗聲道:“賊禿驢好快的劍法,可惜心術不正,就算雙眼沒瞎,也算不得英雄,今日既然有我在此,當除去你這個惡毒的瞎和尚。”和尚嘿嘿笑道:“我來就是等你,你出手就好,且看是你的風雷劍快,還是我的靈蛇劍毒。”慕容飛見他並不氣惱,知道激將法不靈,只好長劍一擺,做了個指點江山的把式,原來他心想這種盲眼的人武功定然擅長後發制人,故他也不先動,看懂敵蹤才好。但見和尚將竹杖提在右手,左手從竹杖中緩緩抽出一根鐵條,慕容飛見那鐵條流光溢彩,有頭有尾,極似一條毒蛇,尾巴打鉤成柄,蛇信探出為刃,知道這就是他說的靈蛇劍了,剛見了他劍法奇快,現下左手使用,恐怕出了手,是個怪異路數,自己不能盡知,當下顧不得誘敵,長劍一挺,風雷聲中,疾點七下,連刺和尚,和尚卻不閃躲,彷彿親眼看見一般,並不理會隱在風雷聲中的殺招,直劍而擊,兩人身形轉動,瞬息間交換數招,慕容飛又中一劍,所幸他也是攻敵必救,否則絕然不活。慕容飛見他左手劍快,右手竹杖卻是如孔雀開屏般在身前身後緩緩掃動,兩件兵器一攻一守,配合的天衣無縫,知道這和尚以物代眼的本領奇高,也試出他耳聰神明,除非一開始就暗伏不動,做龜蛇一擊,現在就是用無風無聲慢劍也是不成了,自己周身都在他劍式籠罩之下,心中大悔,暗想:“這禿驢用的卻不是後發制人,而是先入為主的功夫,自己身上受傷,支援不了太久,也罷。”原來他身中數劍,傷勢開始影響身法,沒奈何,藏不得私,鼓勁而起,斗室中風雷再起,這一次慕容飛只是運劍成風,卻不出手,狂風起,迅雷疾,一道閃電亮起,劍光黯淡後,滿室皆靜,桌椅板凳碎了一地,再看和尚,咽喉中劍,衣衫破碎,竹杖已斷,蛇劍崩飛,和尚手掩咽喉,吼吼作響,翻身栽倒,慕容飛臉色蒼白,傷處滲血,喃喃道:“閃電劍法名不虛傳,我自知知,你想說名不虛傳,我也受了,今日送你這惡佛去了地獄,讓你好好了了佛緣,投胎輪迴別再學劍,不然我再會殺你。”和尚掙命片刻,氣絕身亡。
見賊禿也死,慕容飛渾身虛脫,踉蹌兩步,險些跌倒。這一番爭鬥雖短,卻極為驚心,幸好沒有旁人看到,要不還得多費心神,只那醉漢依然醉死,他這閃電一劍很耗氣力,想起師傅下山前曾言道,風劍起勢,雷劍奪魄,雨劍沛然主守,電劍勾魂主攻。以自身現在修為,最多能出三劍而起。又有念道,只憑三門劍法和閃電三劍江湖上就少有敵手,哪知道剛下山就碰到一個,受傷還不輕,也不知道這盲和尚什麼路數。想罷摸索了個凳子歇坐下,這時那掌櫃和廚娘已經捱了過來,那老頭戰戰兢兢道:“這位小爺,這------這------,這---如何------?”慕容飛知道他的意思,接著言道,“老倌不必擔憂,你也當見,這賊禿歹毒,上手就想要人命,可憐那孩子命雖保住,眼睛恐怕不行了,這一生------只怕------”“小哥,真是好心,實不相瞞,小老兒和家小因在宋地被逼無奈,來到這北地苦捱歲月,現在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不過小哥救了我家小性命,又替天行道除了惡人,小老兒感恩戴德,自會替小哥掩後,哥兒自去便可,不必以這裡為念。”慕容飛聽這老倌說得有些門道,知道不是一般人,既如此,倒省了自身麻煩,於是央老頭兒尋了幾味草藥,搗得稀爛,有的敷了那孩子雙眼,有的應付了自己的傷勢,看那孩子哭嚎半日,沉沉睡去,心下沉重,遍尋全身,將出幾兩銀子,又尋摸出幾片洪叔叔藏得金葉子,一股腦兒給了老頭,那老兒頗為硬氣,不肯就收,好說歹說,總算收下,將慕容飛當神仙也似,不等吩咐,早將和尚屍身拖去埋了。
慕容飛在小店將歇了旬日,見那孩子傷勢沉穩,尋來紙筆,刻畫了信箋,讓老頭兒將了去,指明道路讓他上山,他身有其命,不便迴轉,知道有了自己的信函,山上自會幫老漢安排,自己當無後顧之憂,又託老漢將靈蛇劍一併帶去給洪叔叔,一切安排妥當,辭別了眾人,徑去西山。
他奉師命,下東山路,出西山口,現在一想,繞這一遭看來就是要除去和尚,不知道西山口又是什麼高人把守。扶了扶背後長劍,心下大定,起步而去。東山暖草漸末,怪石迭出,砂礫遍佈,慢慢行至西山道口。原來這北帝山在西山有一個出口,是個數里的峽谷,沒甚景緻,禿樹苔蘚,碎石黃泥,此時山上春意濃濃,山下卻積雪未融,正是抬頭望天下,江山黑與白,碎玉腳下踩,黑龍靴底現。多虧老洪知情,給他準備的牛皮靴子,不然若穿了平日的草鞋,此時就是既寒且汙。慕容飛愛惜洪叔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