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鐵笙,接架相還,不及一招,十八根笙管都被削斷,知對方手中乃是寶劍。不及多想,雙手一錯,那殘笙簧片、鐵皮都化作一蓬暗器雨激發而去,韋燕然圈劍一掃,復又一擊,刺穿許堅大腿,鮮血崩流,採合子摔倒在地,韋燕然卻晃了兩晃,也是一頭摔倒。場外高手看得真切,許堅手中握著一根殘管,插入韋燕然心口,鬼虎神劍最是一往無前,霸氣無雙,不計生死。霍留衣受了內傷,不及搶人,這邊龔十八早撲將出來,接應許堅回陣,順手取了太常寶劍。
對面陣中走出一個和尚,行到韋燕然屍身前,默唸經文,念罷手一揮,那屍身騰的燒將起來,少頃,燒成焦黑一段,木頭也似,唬的眾人一愣,管應子道:“不是火氣,是毒物。”這邊醫聖正與器道人,乾元子說話,抬頭看去道:“無妨,只是化屍藥粉。”那和尚高聲道:“貧僧西域大定藏海,敢會和社英雄。”張果道:“此便是‘西域毒和尚’。”孫妙安對乾元子道:“你的機緣到了,可去料理了他。”“謹遵師命。”“可知關竅?”“請恩師指點。”“西北善用鉛毒,看此僧焚屍手段,還兼通五行毒法。”眾人聽了毒和尚綽號,都不敢輕易言勝,只得讓乾元道長出頭。乾元子走到場中稽首道:“大定藏禪師,貧道乾元有禮。”兩人隔了不到十步,毒和尚笑道:“原來是‘賽元化’乾元真人,醫聖高徒,貧僧有禮了。”忽的乾元子身形一動,搶上幾步,毒和尚也隨著轉動幾步,都是在搶上風。大定藏和尚道:“你是醫聖高徒,我是毒王弟子,不若今番只鬥醫術,如何?”“也好。”大定藏海一指韋燕然屍身道:“此屍被我焚燒,共下了十一種藥粉,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午時之前,只須認出這些藥粉,貧僧自然認輸。”“一言為定。”兩人都沒有鬥殺對手把握,定下賭約,走下場去,此時,天色已晚,雙方罷鬥,各回各處,場中只留慕容飛、曹駿、乾元道人三人。這毒屍不敢移動,乾元子讓兩人躲遠些,自己包了頭面,插上一根火把,用竹枝又敲又打,還取了一些黑屑收在瓶中,好半晌,才起身隨兩人回去。夜裡,眾人一邊各自療傷,一邊聽慕容飛、曹駿講解道藏真言,器道人、莽和尚陪著醫聖,乾元子獨自在房,坐在桌前,苦思冥想,桌上草紙寫著:五毒粉、硫磺粉、毒硝粉、溶屍粉、脫金粉,,,,。堪堪十味毒藥,這第十一種,卻怎麼也想不出來。此時燈影晃動,那魚油蠟燭搖搖晃晃,突的熄滅,乾元子心中一動,靈光乍現,剛要提筆寫下,忽的頭暈目眩,暗道不好,心裡明白,但手腳麻木,就此動彈不得。黑暗中行出一人,正是龔十八郎,抽金針兩根,插入乾元道人兩處穴道,又捻一根金針,刺入後頸,攥捏針尾,慢慢吸出血來,片刻之後,乾元子手腳緩和,慢慢坐直,口中道:“多謝神針相救。”龔十八道:“無妨,慕容大哥讓我來看看,果然道長有變,只是為何?”乾元長嘆一聲,提筆寫下:高山青。道:“毒王本領勝我百倍,其徒‘毒和尚’功力亦在我之上。我本以為小心,哪知道這廝在屍身上撒了‘高山青’,這藥粉無毒,但遇熱便發煙氣,其毒要兩個時辰才麻痺人手腳,我不合用火把探查屍身,這才著了道。” 龔十八服侍道長休息,返回堂上,將事告知,眾人皆驚心不已,幸有醫聖坐鎮,否則何人能治毒和尚。正此間,後堂一陣大亂,眾人搶出,但見客房門戶崩裂,隱見醫聖坐在屋中,莽和尚和器道人不知所蹤。慕容飛搶入檢視,孫妙安道:“不必驚慌,那器道人是假的,所料不差,應該是史老魔。”慕容飛驚道:“偷天摘星,不是死了嗎?”“你等不知,這史老魔非有偷天換日本領,而是同胞兄弟四個,不但身形樣貌相同,武功亦是相差無幾,只史江清出頭,另外幾個便做了他的替身,你們之前所殺,應該是史海清、史河清、史淵清,方才老魔暗算於我,才知其身體,終是被偷天換日矇蔽,和尚去追了,我攔阻不住,速去接應。”慕容飛連忙扶住老前輩,道:“前輩可有傷損?”“無妨,中了老毒物的‘無為草’,十數日動不得手,出不了力,過時便好。”原來這毒王只對醫聖下毒,用的也不是毒藥,恐被醫聖查知,便用了酥麻藥草,無色無味,醫聖何等見識,也著了道。孫醫聖心中也是吃驚:“西北鉛毒,東南用藥。這老毒物如何棄了煉製金石毒物,開始栽培草木藥物?” 曹駿等人分幾個方向追將出去,天色朦亮,紛紛回來,並無莽和尚蹤跡。正自擔心,忽地門前一陣大亂,一人搶入,直撲到內堂,一頭撞在桌上,“咔嚓”一聲,將木桌砸裂,曹駿、張果兩人連忙兩邊扶住,一看正是莽和尚,滿面通紅,似喝醉一般。他身體長大,這時半俯在桌上,只見背後僧袍殷殷透出黑血。慕容飛大驚,劍光一閃,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