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幾人眼見八劍轉動,困住神劍。曹駿道:“此為八卦劍陣,又有十絕陣底子,兄長有一番苦戰。”話音未落,陣中金鐵交鳴,只響了一個長音,慕容飛騰的跳了出來,再看八劍,各個劍斷人亡,中劍的竟都是咽喉,無論如何護持,都被擊殺。曹駿不禁嘆道:“大哥劍法,一日千里。”張果等人面顯羨色,大哥武功離絕頂只距一線。
修羅王大怒,伸手一指,背後搶出一人,正是暗夜修羅魔戚百歲,高聲道:“何人敢來會我?”曹駿笑道:“這老魔前日逃走,今日難逃公道。”撐傘欲出,早有龔十八郎攔住道:“二哥,稍待,殺雞焉用牛刀,待小弟瞭解這廝。”“賢弟多加小心。”戚百歲與龔十八郎對陣,通報姓名,伸手搭橋,接架相還,鬥在一處,不及十個回合,龔十八手中金光閃動,連發八根金針,都被戚百歲收了,心下一慌,被戚百歲暗夜羅網罩住,生擒回陣。張果大急,跳將出去,被慕容飛拉住,“且慢,兄弟盯緊修羅王。”轉頭道:“二弟速去救護。”曹駿還未動,李勝北瞧出門道,衝將上去,不過三五合,暗夜羅網撲面而來,只得舍了金槍,撐住羅網,光身跳了出來,道:“此賊武功一般,只這羅網厲害。”雙方罷鬥,各自休息。
卻說暗夜修羅魔讓手下提了龔十八郎回寨,一路上踢踢打打,到了寨中,自有人將龔十八郎綁縛。修羅王坐了上座,叫將犯人提來。少頃,龔十八雙臂反剪,五花大綁,連腳下都是鐐銬,被推推搡搡押了上來。龔十八閃目看去,但見修羅王高坐上首,上垂手端坐一佝僂老者,下垂手卻是暗夜修羅,場中還有熟人,卻是張古韻,另有一鉄衣人。左右兩帶,一邊周文應帶隊,一邊是個道人打扮。火光中看了多時,修羅王說道:“我素知你五行劍客中原七劍金劍神針的名頭,但到了此間,休要逞強自誤。”龔十八道:“不敢欺瞞老劍客。”“好,我且問你,你和社緣何屢次三番攪擾我地獄門?”“都是活報應張果的主意。”“我亦知他張三郎本事,今日你被擒,可願歸順於我,我座下勾魂使者虛位以待?”“小小勾魂使者,我自不願。”“鬼座判官如何?”“尚小!”“五方鬼帝,我也能待你謀上一謀。”“只是小。”“還想做十殿閻君不成?”“只你問我。”“你有何想?”“只想做地獄門長爾。”“好小子,竟敢戲耍老夫,來人,先打二十脊杖。”左右搶出兩個棍棒,往龔十八後背招呼。噼噼噗噗,如中敗革,直打得灰土齊揚,少頃打完,再看龔十八,腳步都未移動分毫。張古韻笑道:“這廝有氣功護體,如此打不是辦法,可用串鉤鎖住這廝肋骨,再持火剪伺候即可。”龔十八郎心中暗道,“人老成妖。”如何能坐以待斃,當下全身一抖,用一招“老龍卸甲”,上身繩索“嘣嘣”聲中紛紛斷裂,腳下卻脫出銬來,只是光腳。張古韻閃身到了近前,伸手一壓,被龔十八一個“獅子搖頭”,晃開擒拿,大翻身,跳到院中,卻不敢逃走,只因幾個人眼光都盯著他後背,此時上牆,後心必中招。當下,拉了個架子道:“待我再會會諸位高俠。”戚百歲大怒,跳到場中,與龔十八郎動手,往來二十餘回合,不分勝負,心道:“還得用羅網擒他。”龔十八手上沒有兵器,正心慌,但見戚百歲伸手背後一拿,哪知竟掏出一隻雞來,那雞在戚百歲手中撲撲楞楞,場內外人都蒙瞪,戚百歲都驚了,這活物如何帶在自己身上。趁這功夫,龔十八郎閃身上牆,飛奔而走。戚百歲待要追趕,修羅王道:“且住,讓他去,此間還有大事。”眾人剛剛坐定,那鉄衣人背後數人中有一人搶上一步,一掌印在周文應身後一人肩頭,那人一個前搶,嘴角滲血,卻不倒下,眾人連忙圍住,打人的“哈哈”笑道:“活報應,你識不破我的‘偷天換日’,我卻認出你的‘化血分身’。”張果挺直身體,微擦一下唇角,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史老劍客,久聞‘偷天換日’絕技,今日得見,三生有幸。”那人也慢慢佝僂下去,原來卻是偷天摘星魔史江清,識破張果施展手段,混進寨中,換走戚百歲的羅網。張果心道:“十八走了,我卻陷住。”修羅王用手一指道:“拿下。”幾人撲將上去,擒拿張果,不料張果身形一轉,到了圈外,道:“前輩果然厲害,如何識破我真身?”“小小化血分身也來唬我。”戚百歲道:“走了一個,拿住這個,也是一樣。”閃身而上,張果手一張,一團漆黑向修羅王罩去,右手一張,一團五色煙霧將眾人裹住,本身卻搶入戚百歲身前,兩人對撞一招,戚百歲後退三步,“哇”的吐出一口血來,張果身形向前,衝出重圍。
待離了石寨大牆,貼著牆根饒了一個半圈,卻到了一處密林。其時月色正明,有幾人悉悉索索正在,望見張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