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冷煥被周婆婆喊住了:“小煥,你來一下。”
“怎麼了?”
冷煥進屋一看,只見周婆婆拿著一件吊帶小衣朝她招手:“來,小煥,你看看這個能不能穿,大小可行?”
“……”冷煥看出來這是之前買的細棉布縫製的肚兜,她如同木偶一樣任由周婆婆在她身上比劃,最終得出結論,很合適。
“很好,老婆子手藝還在。之前給你縫製衣裳,我記著這尺寸是對的。”周婆婆眯著眼睛笑起來。
冷煥嘆口氣:“不是讓您不要操心嗎?您年紀大了,對眼睛不好。”
“哪有,老婆子別的不中用,眼神兒好著呢!來來來,衣服我已經洗過了,你拿去換上,乖啊,經常勒布條對姑娘家身體不好。”
“……”
冷煥抽抽嘴角,無言以對,原本想著自己去城裡找繡娘做的,她接過肚兜等周婆婆出去了脫下衣服換上。
她走兩步,跳一跳,感覺十分不習慣,已經勒布條習慣了,這樣陡然放鬆,她覺得有點……晃。
最終還是裹了一圈布條,只不過沒有那麼緊了,這樣導致胸比之前明顯一點,幸好她的衣裳夠寬鬆,不挨近就看不出來。
無奈地摸了摸挺俏的鼻子,冷煥推門出去,正對上週婆婆滿意欣慰的眼神,於是冷煥又一次落荒而逃。
小跑著往山上去。
路過一條清澈的小溪,停住腳步,冷煥面無表情地湊近水邊照了照自己———劍眉星目,是身姿清瑤的少年。她叉了叉腰,揪緊腰間衣裳,身體曲線又變得玲瓏———是少女。
冷煥鬆開手,朝平靜的水面扔下一顆小石子,“咚”一聲,頓時倩影繚亂。
下一刻,水中無影。
少年人的背影已經遠去。
—
還是那個山間野洞,其中有人蜷縮成團,渾身顫抖,嘴裡發出壓抑的痛苦呻吟。
這次重塑筋骨延續時間很長,傅尋忍不住慘叫連連,這一回之後,便是完全恢復,想到自己根基即將徹底重塑,傅尋牙關緊咬,雙手死死握拳,手臂青筋根根暴起,痛得他渾身是汗。
———忍!
巧的是,這個山洞在那破廟不遠,冷煥一路爬上來,聽著風聲帶來的痛苦慘叫,她腳步一轉,往那邊走去。
什麼聲音?難道是小阿尋?
傅尋是帶著喪彪一起的,冷煥聽到前方草深林密處傳來幾聲狗叫,確定他們就在前面。
不由腳步快了一些。
傅尋痛得滿地掙扎,早已經忘記還有喪彪這傻狗跟著,迷迷糊糊的聽見狗叫,才反應過來,剛才去攆兔子的傻狗回來了。
“呃……啊…!”一聲低嘯,只聽令人牙酸的磕啦聲響起,筋骨拉伸延展,痛苦的蛻變終於完成!
與此同時,冷煥走到洞口,伸著脖子看見洞裡大變活人,她以為見鬼了。
“小……?啊!!”
傅尋筋疲力盡躺著,還沒從痠痛中回過神,突然聽見一聲熟悉的尖叫,他頓時覺得不妙,急忙準備叫人,但由於岔氣,他忍不住猛地咳嗽起來。
“咳咳咳……煥,哥……”
冷煥聽到這聲有氣無力的叫喊,準備拔腿就跑的身體頓住,這是個人,還他媽是熟人。
“殷尋?阿尋,怎麼是你?你你這是……”
冷煥幾步跑過去扶著殷尋坐起來,手中的肩膀健壯有力,不是之前的稚嫩小孩兒。
傅尋喘口氣,他渾身被汗水溼透,看著冷煥,啞著嗓子回道:“是我。”
—
“所以,這就是你之前說的,你不是小孩兒?”
山洞外,太陽落到西山頭,陽光斜照,一高一矮兩個人相對而立。
“嗯,我是因為受傷,根基被毀,用了天材地寶才重塑筋骨,身形變化只是重塑筋骨的後遺症……”
聞言,冷煥側目驚詫地打量他一眼,見他已經顯露俊美無儔的臉上還殘留著冷汗,溼發黏在逐漸顯出硬挺線條的側臉,心裡“嘖”了一聲——重塑筋骨,光聽著就感覺有莫大痛苦。
冷煥覺得他也是不容易,便點了點頭,“那你這是完全恢復,不會再變小了?”
傅尋餘光看她表情,嗯了一聲。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冷煥突然笑了一下,她拍拍傅尋的肩膀,現在要高高抬起,才能夠得著了,她說:“能變小的小朋友都很厲害的,恭喜你渡過一劫,重獲新生!”
看了看她落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