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煥:“……”
在她種下的桃樹上掛紅箋,勞資又不是月老!
凝視了良久,她最終轉身回院子去了,只有微風吹過桃樹,紅箋微晃。
-
月夜星河,明淨如水。看來明天也是個好天氣,冷煥躺在自己當初的小屋,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點難眠,只好透過小窗數星星。
不曾想,多年以後他們重新踏足故里,並未相約,卻相同了。
雖然並沒有見面。
燈火葳蕤,滿室溫暖。
柔光透過小窗在黑夜裡非常明顯,外出行俠仗義歸來的人愣住了。
瞬移至門前,聽著裡面熟悉的呼吸,傅尋猶豫了好久,終於抬起手輕輕釦門。
這大半夜的,突然聽見敲門聲,冷煥是著實驚了一蹦,應激反應之後,她下意識拔劍立在門後,防禦好了才一手拉開門——
“啊!”
劍刃破空聲和手腕吃痛的驚呼聲是同時響起來的。
速度太快了,冷煥沒反應過來,傅尋也沒想到久別重逢她竟然給自己這麼大禮。
一個抬手、側身就把她禁錮在懷中,低沉的聲音響在冷煥耳邊:“是我。”
“……”
滿心以為他祭奠過了就離開,完全沒有想到他還會回來,冷煥怔住了,感覺跟大變活人似的,反應過來倆人還貼個滿懷,心裡先臥槽,然後急忙退開,看著傅尋,“你怎麼還在?”
傅尋倒是沒有先回答她,而是看了她一會兒,隨後看向窗下,那裡有一張與屋子格格不入的華麗雕花木榻,高床軟枕。
冷煥跟著看過去,有點想捂臉,經過秘境之後,她專門準備了一個戒指的起居用品,換了個儲物鐲,稍微奢侈了一點點。
別問,問就是當初傅尋還捨不得扔一件斗篷,給她長了記性。
這時聽傅尋開口:“我……去準備些日常所用的東西,打算住幾天再走。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到底沒好意思說自己去路見不平,行俠仗義了。
他取出一張樸素的木床,這樣房間瞬間擁擠,又鋪上了樸實無華的被褥。
冷煥:“……”
這真是意料之外的場景,現在分開睡比以前睡一起還尷尬,就……很迷。
礙於空間狹小,冷煥只好坐到了榻邊,默了半天,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要是以前,她肯定嘮嗑了,不會這麼冷場。
“那什麼,我帶弟子南下歷練,準備回宗門看看,你最近……”終於開口打破沉靜,這話到嘴邊,冷煥猛然想起傅尋最近在幹什麼,又頓住了。
像是個要在心上人面前獲得肯定的愣頭青似的,傅尋眼眸一亮,乖乖坐在自己的床邊等著她問下去。
可她說著就停下了,傅尋只能自己回答:“我南下閉關了些日子,並沒有回宗門,最近一直在歷練。”
被他灼灼的盯著,冷煥只好不冷場地接下去:“……我聽說過你的訊息,你,行俠仗義,大家都稱頌。”
“……”
沉默了一會兒,傅尋問:“那師姐覺得我怎麼樣?”
以為他問行俠仗義如何,冷煥笑了笑,肯定道:“挺好的。”
這樣發展下去,龍傲天一定是未來的正道之光!
傅尋眼中星芒閃亮。
她果然喜歡話本里的俠義英雄。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誤會。時隔多年二人再聚故居,在微妙的氣氛中雞同鴨講,談起了曾經的往事,說了些近況。
至夜更深沉之後,燈火忽滅,冷煥心情複雜地裹緊小被子睡覺。
有心想去隔壁小院,但是這樣提出來又顯得很刻意,只得作罷。
等傅尋呼吸平穩,月光照進來,看他安安靜靜的一動不動,似乎睡著了。冷煥才放鬆僵硬的姿勢,翻了個身面朝牆壁裹得嚴嚴實實閉上眼睛休息。
等她徹底發出小呼吸,傅尋才睜開眼睛,盯著自己昨天新換的房梁,心緒難平。
———他們到底有多久沒有同處一個空間相對而眠了?
好像,從仙盟大會開始就沒有這樣日夜相對過。
傅尋悄無聲息立在冷煥床前盯著她無情的背影看,心裡開始斤斤計較算起時間。
恍然發覺,絕大部份年月都在閉關,這竟然是他們自分別後,這麼多年第一次相聚一室!
傅尋突然不明白,為什麼他們一定要分開?
他們長大了反而都要分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