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嬰之劫是要比金丹劫更加厲害,避免和雷澤之地產生影響,冷煥去了小山之外三十里處,準備工作做好,她立於散雷陣中,渾身氣勢攀升,突破壁壘,醞釀已久的劫雷瞬間劈下。
具體不知道過了多久,因為天一直黑暗,是十天還是半月?血肉被劈爛又鍛體修復,然後一道雷劈來又血肉模糊,反反覆覆無數回,嘴角血跡幹了又流,最後被劈得精神恍惚,靈魂出竅……
其實是入了心魔劫———
藍天白雲下,紅旗招展,是赤色信仰的光。
耳畔聽見的是熟悉的、氣勢恢宏、勇往無前、不甘受壓迫的旋律。
跟著身邊熙熙攘攘的、抱著書本揹著書包的同學們湧向大門,衝向宿舍,最後心心念唸的週末回了家。
一切熟悉又陌生,但冷晴的臉像蒙著一層霧,冷煥怎麼也看不清,甚至連熟悉的傢俱體的細節——哪個手辦,哪個遊戲碟,曾經青春年少最心愛的東西都記不清具體了。
冷煥看著自己身上的白襯衫休閒褲運動鞋,快步走近冷晴,想要看清她的面容,伸手觸控卻是一片空氣,果然是幻覺。
左手輕拭眼角,光芒一閃,她自己已是寬袖長裙,右手執劍含淚朝冷晴的幻影斬下。
———姐,再見。
幻境如煙消散,畫面再一轉,眼前卻是熟悉的少年。
經年的少年和少女,畫面走馬觀花,忽而心口一涼,長成青年的傅尋深紅衣袍獵獵,手中長劍正中她胸膛,眼神是從沒見過的冰寒,冷酷無情。一看周圍全都是屍體,冷煥呆愣。
好真實呀,這個幻境,剛一想這一劍該得多疼,心口立馬疼起來,挖槽,真疼!
哈哈哈……
冷煥突然大笑起來,這個心魔世界真是一言難盡,雖然她的確很擔心落到原著結局,但傅尋都親自續了婚約,難不成還要殺妻正道?
冷煥無奈伸手一劍,冷酷地看著傅尋的幻像如同機器一樣的神情破碎消散。
如果傅尋真變成這樣,那就是否定了她來這世界所經歷的一切。
是這個世界的錯,沒有人會無緣無故變黑。
———心魔劫破。
沐浴天降靈韻,肉身復原,根骨瑩白。丹田內金色元嬰靈光環繞,自此元嬰成。
一捏訣瞬時水藍色法衣覆蓋腳踝,冷煥踩著藍色繡鞋,足尖輕點,鞋頭深藍色晶石茶花拂過新生的草葉,仙子御風而起,飛往小山洞府。
“煥姐!!你終於回來了。恭喜結嬰!”冷妍等在洞府前,遙遙一望,有仙影飛來,立刻驚喜揮手。
冷煥仙衣飄颻,輕盈落下。
“恭喜大小姐成為元嬰尊者!”金丹衛士恭敬道賀。
“沒有發生什麼事吧?”冷煥看向雷澤那邊。心裡也很激動,終於仙途又進一步,可以活一千歲,到時候她也是老爺爺了。
冷妍搖頭:“沒什麼事,很平靜。”
那就好,冷煥似乎被雷劈慣了,這會兒倒還想去雷澤看看。
念頭一落,她已經瞬移出現在八年前分別的地方,雷澤邊緣。
一劍削出個平臺,她在這打坐,等人出關。
這回輪到她等候了。
不知道為什麼,有點想看見真人,幻境總是太假又很可怖。
冷煥的境界十分穩固,她從來都是一步一步穩紮穩打的,並沒有剛突破境界的虛浮感。
就這樣一邊修煉神魂,一邊打磨境界,不知不覺就過了一年多。發覺光線驟然變得更加暗淡,她才驚醒,睜眼就看見遠處恐怖的雷霆。
傅尋要渡劫了嗎?
電光照亮了一瞬,一個人影幾乎與暗色融為一體,立於雷雲之下。
是傅尋。冷煥捏了捏指尖,他,他竟然真的要在雷澤渡劫!
他從不做無把握之事,應,應該沒問題吧。
化神之劫有多恐怖,冷煥不知道具體,只知道隔了這麼遙遠的距離,還能感受到雷霆的巨大威壓。
渡劫中心,電舞銀蛇,狂風肆虐,轟隆隆後又噼啪作響,隱隱可見飛沙走石。
冷妍也過來了,“煥姐,傅尋前輩要渡劫了!”
冷煥嗯了一聲,金丹衛士這回閉關,修為都到了中期。
冷妍……已經是築基中期。冷煥看著她從少女變成青年,已經是個清秀耐看的仙子了,平常愛學著冷煥作男裝打扮,八年,以她的資質達到這樣的修為,已經是很努力了。
只是,冷煥摸了摸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