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起了大風,讓冷煥雪上加霜,在冬天凜冽的寒風中,她倒吊在半空瑟瑟發抖的晃悠,用不多的靈力抵禦大風,她甚至還想了一下,幸好自己穿了褲子,不然現在這樣跟裸奔有什麼區別?
長長的裙襬倒垂著遮住了她的眼睛,啊,有點想死,好像陰溝翻船了……
感覺有點丟人怎麼辦?
殷尋,他怎麼還不來!?
老子要凍成傻狗了!
不不不,他還是別來了,老子偉岸的形象坍塌了!
嚶!記住下次跑路直接傳送啊……
冷煥心裡悽悽慘慘切切長了教訓。
在她想七想八的時候,那客卿修士已經開始收縮鐵鏈,想把她扯上去抓住。
就在他的手即將碰上冷煥雪白的腳踝時,只聽悍然破空聲襲來,一切都在瞬間發生,玄鐵重劍帶著淡紫色流光攜著巨力刺進客卿修士的腹部,斜向上繼續穿進他的胸腔,並帶著他的身體砰一聲砸向後面的廊柱!
同時,冷煥極速地向地面墜落,她驚恐的尖叫響徹雲霄:“———啊!”
伴隨著鎖鏈稀稀縮縮的聲音。
尖叫戛然而止,一個人影迅疾飄忽地掠過第七層半空,精準地摟腰接住冷煥,緊接著點躍步伐,縱身而上,須臾之間帶著她又回到第九層。
冷煥傻了。
被凍的,被驚的,還被傅尋這一出給震住的。
周遭事物都安靜無聲,底下那些府衛和齊家主他們帶來的人戰成一團,鏗鏗鏘鏘的交擊聲很遙遠。
冷煥兩隻小爪子緊張握拳,整個身體蜷縮著,像個小倉鼠一樣驚惶地窩在救助自己的人類懷中。以一個被傅尋雙手公主抱的姿勢摟了半天,傅尋沉默地頓了片刻,抱著個人他的腰背依然挺直,好半晌,二人都驚魂未定地沒有說話。
都是彼此驚慌失措的心跳聲。
冷煥:臥槽!好可怕!命懸一線。
傅尋:好險,差點來晚了!
等冷煥缺氧的腦子恢復正常,她才發現自己已經被放到了乾淨的地上,傅尋正在那邊取鐵劍,客卿修士被巨力貫穿身體,幾乎被斜斜斷成兩截,早已氣絕身亡。
連劍帶人被死死釘在原木廊柱上,傅尋用巧勁拔出劍,屍體軟軟地倒了下來。
冷煥看看屍體和柱子上深深的痕跡,再看看傅尋,又看看自己整齊鋪開的裙襬,一切都足以證明傅尋的力道,和他對出劍角度的把握妙到毫巔。
她仔細回想,甚至他還能在飛速接到自己時,那短短一瞬,左手攔她腰背,右手貼腰穿過順裙襬至膝彎,把她從一個正常角度送上來。
這反應力和精微的把控力已經能夠用恐怖來形容了!
他真的是粗枝大葉的劍修?
不,劍修對劍的把握更加嚴苛,反而是修劍要更加細心謹慎,聰明大膽又精微,缺一不可。
對此,冷煥只能說,牛,真牛!
牛逼啊,兄弟。
人跟人差距咋這麼大捏?比人和豬都大。
她真的大寫的服了。
傅尋不知道她短短一刻能夠想這麼多,以為她受到驚嚇還在愣神,拿著劍走過來,他單膝點地,給她把腳上纏繞的鏈條解開,
不知道是什麼材料製成的鏈子,就這麼一會兒,粗糙的鎖鏈已經在她腳上勒出了一道道痕跡,傅尋頓了一下,抬手用靈力撫過,冷煥感覺腳上一陣溫熱,再看痕跡頓消。
回神,她趕緊放下褲腿,整理好衣裙,看著傅尋站起身,她伸出一隻手,傅尋習慣性地伸出手握住,把她拉起來。
“煥哥,你還好麼?我來遲了……”
“不遲不遲,剛剛好!”
冷煥站起身習慣性地伸手拍了拍屁股灰,虎口的傷口已經癒合了,她跺跺腳扭扭腰,伸展四肢,終於感覺舒服了,吊了那麼一下,感覺人都傻了!
“殷尋,我突然發現你好厲害!”
“一般。”
放下胳膊見傅尋盯著自己看,冷煥摸摸臉又低下頭看看自己,入眼即玲瓏聳立的峰巒,她表情微妙一變,忽然踮起腳尖一巴掌糊到傅尋後腦勺,秀眉倒豎:
“看什麼看,小爺這是為了大事不拘小節!饅頭你沒見過嗎?”
“……”傅尋摸了摸自己後腦勺,眼神閃閃,一把攬住她肩頭,學著冷煥平日友好地模樣,點頭道:“是,我知道了,煥哥。”
“……”冷煥看著他擱在自己肩膀的手,骨節分明,膚色淺麥,因為練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