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齊如星兩人約在東郡城外,待日下西山時,一座小畫舫飛舟從天而降。
彼時冷煥正蹲在一塊巨石上迎著夕陽手搭涼棚看天邊兩隻飛鷹打架,她背對夕陽,那影子宛如蹲山觀海的……馬嘍,忽然頭頂罩下一片陰影,她抬頭一看,豁!
好漂亮的畫舫!
頓時把關於“和傅尋打賭,那隻黑色的會打贏”的競猜扔出腦海,噗!吐掉草梗,冷煥蹭一下站起來,聽見熟悉的聲音在喊她:“冷道友!”
是齊如星來了,冷煥高興地揮手:“齊道友,你們終於來了!!”
難怪之前說不讓他們僱傭馬車,也是啊,就算齊如星粗糙不講究,那方慎獨是個弱……菜雞,方家肯定不讓他光人出門嘛!
總之,冷煥蹭船蹭得歡天喜地,拉著傅尋登上畫舫,這才發現這船不小,三室一廳妥妥的。
畫舫向西邊的東都開去,而那隻黑鷹已經被抓得羽毛亂飛,血肉模糊,成了雪鷹的晚餐。
傅尋站在船頭瞥了一眼遠處飄落的黑色羽毛,進房間打坐去了。
齊如星夫妻在主臥,冷煥佔了最邊上一間大的房間,傅尋在另一邊小房間,相安無事過了兩天,第三天早上他們就到了東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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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東都還是那麼熱鬧!”
冷煥站在酒樓扒著窗戶看人來人往的大街,吃過午餐,齊如星看看兩人,想了想問道:“我們先去找家客棧下榻,你們二位現在要去哪裡?還是先去下榻?”
“齊道友,你們可以去仙客居客棧,那是城中心最大的客棧,很好找。”冷煥轉身看著齊如星,頓了一下繼續說:“我們有點私事去處理一下,到時候傳訊你們會合。”
這樣說好,雙方便分開了,齊如星帶著方慎獨去了冷煥說的仙客居,忽然方慎獨好奇地問:“夫人,那位冷前輩是哪裡人士?”
“不知,應該是北邊來的吧……”齊如星搖頭,她詫異地問:“怎麼了?”
方慎獨也搖頭:“……沒什麼,只是觀那位劍修前輩不是一般人,不知他二人是怎麼走到一起的……”
難道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姓冷的傢伙會是變數嗎?
這樣一想,方慎獨不由微微煩躁,他自大夢醒來已經恢復大半的根基,現在氣色好了很多,身體逐漸康復已不再手腳冰冷,可這會兒卻感覺心裡有些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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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冷煥二人去了風聲樓,得到了灰袍道人尹義的行蹤,竟然先他們一步離開了東都南下去了洞庭府。
靠!
“來晚了一步……”
見冷煥懊惱,傅尋只說了一句:“不怕,總會抓住他的。你先去交接任務吧。”
“嗯,也是。走吧,吳家在城北,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千里迢迢從仙宗送來。”
兩人邊走邊聊,吳家是東都的大世家之一,任務上說了,需要把儲物戒指交給吳家家主。
“二位,請稍候。”
到了吳家大門,冷煥上前叩門,門房聽說他們的來意不敢怠慢。立馬跑去通報管家了。
管家一盞茶功夫才出來,他帶著兩人去了會客廳,又說讓他們稍等片刻,已經通知了主人家。
冷煥一心等著吳家主來了交接任務,她好去追殺仇人,但萬萬想不到事情沒那麼順利。
等了好一會兒,廳外才匆匆來了一個主子模樣的年輕人,約莫二十多歲,是吳家大少爺,築基修士。
“怠慢了二位,還請包涵。”吳少平急忙朝二人拱手致謝。
“大少爺客氣了。”冷煥拱手,又疑惑地問:“請問令尊可在府中?我來交接宗門任務。”
吳少平頓了一下,神色哀悽道:“道友來晚了,家父、家父已經仙去了……月前,月前……”
什麼?冷煥和傅尋齊齊愣住,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這,這是怎麼回事?”
吳少平神色難過,“先父大半年前遇見縹緲仙宗煉器大師王慎,並且定製了一件法寶,提到過這個時候大概會有人送上門,看來就是道友你了……”
“父親是月前修煉出了岔子,突然走火入魔,才、才暴斃身亡……我們全家都憂傷難抑……”
“這,世事難料,還請大少爺節哀順變……”
冷煥一時唏噓,沒想到送個任務竟然找不到主人,“既然如此,這,這就把東西交給大少爺吧。”
說著,她取出一枚樸素的儲物戒放到中間的檀木雕花桌子上,正準備要告辭,但吳少平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