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衣飾收拾停當。
“那咱們就定個十日之期,”修文青道,“十日內,我不再涉足太清宮逼迫修文大江。但你們得在十日之內,查清楚事情,給我一個交待。”
“可!”
郭津斬釘截鐵說完,小手一翻做了個請。
婦人嫋嫋然走出雅閣。
明月等人趕緊匯到郭津身邊,“咱們還真去查師父的這些舊事?”
“你沒有聽到麼,她說自己被施了忘印。”郭津道,“我想,她此番前來,一是為著弄清往事,二就是要師父幫她消了忘印。”
看看眼前高她一截的龍、明、沈三人,郭津又道,“你們不是也想知道究竟是誰會這秘術麼?那就借河架橋唄。”
修文大江伏在屋頂,聽聞此言,眼皮一跳。
坐在桌邊的李煥明輕咳一聲,剩餘四人齊齊看向他。
李煥明伸手指了指屋頂。
龍晏趕緊道:“大逆不道!哪能真的去查自己師父?回去該燒火的燒火,該練功的練功,都太閒了麼?!”
沈馳音道:“可惜了這桌席面!反正師父走也走了,要不然咱們先吃?吃不完的,也別浪費,找兩個好菜,帶給雲開道長嘗一嘗,怎麼說咱們大師姐還得在人家手底下歷練一陣兒。”
明月道:“也給師父帶幾壺好酒,菜不菜的就算了,反正師父也不在乎。”
修文大江在屋頂冒雪扶額:這幫不肖徒,明裡暗裡編排為師,真當為師聽不到麼?
華復玉一回頭,看到齊岱與修文大江走了過來。
“為什麼約在山頂?”齊岱問道。
“當年,隱雲師叔最愛在這山頂,聽松濤與海浪之聲。”華復玉眺望大雪紛飛之中的蒼蘭海面,一指東南方向的隱約海島,“所以,師父才在竹兒島伐竹植松,再造了一個小小寶珠山,供養了師叔的魂魄。”
齊岱和修文大江各自沉默不語。
過了一會兒,修文大江才道:“我兩次施用忘印之事,恐怕要露餡。”
華復玉回頭一看,自己這師兄不復往日輕世不羈,竟然有些憂鬱。於是,雙手結印,掌心上抬,寬大道袍中一股強大氣息勃湧而出,在山頂做了個隔音的結界。
修文大江一看,倒揹著手跳上一棵古松,復又盤腿坐下,抬頭看大雪在頭頂自結界處旁落。
“阿青一直以為當年與聖山有情,並且懷了聖山的孩子。這麼多年了,追著我不放,非要見聖山。我避之不及,解釋又沒法解釋,愁死我了。”
齊岱飄身站在松樹的另一個枝椏上,“聖山當年倜儻俊偉,才行高遠,也不怨阿青會心生愛慕。說起來,倒是咱們兄弟欠了阿青。”
華復玉走到松樹下,負手而立,“要我說,還是三師兄欠妥當。”
修文大江鬍子一挑,“老六,當時還不是你張羅著把我推去的,你道我願意去騙自己的親妹妹麼?”
華復玉道:“那你何不直接把阿青關於聖山的所有記憶一併抹去,為什麼還要留下這些,讓阿青誤會聖山呢?”
“我這不是…….”修文大江吞吞吐吐,要說不說,半天才賭氣道:“我只這一個同胞妹妹,偏又生成那副樣子,眼高於頂,形單影隻半生。好不容易看上聖山,她自己又被師父認定是做那件事的合適人選。事了,她又從不想要做道士,我總不能讓她知道聖山只是謹尊師命而行,並無意於俗世情愛,叫她自己覺得這世間一點念想也沒有,整天遊魂似的飄在竹兒島上,終老了事吧?”
華復玉與齊岱對望一眼,“這些年,阿青每次來,都是過幾日就走,且等她自己決定吧。”
“這回不同了,”修文大江道,“我那四個徒弟,加上咱們那師叔轉世的寶貝龍晏,搗鼓著與阿青一起查證忘印一事,正準備揭開本道老底呢。”
齊岱禁不住笑了。
修文大江聽到聲音,轉頭一看齊、華二人均滿眼趣味地望著他,覺得心裡更冤了,“我說我容易心軟,幹不了這事,你們不聽,非得說阿青是我親妹妹,我去最合適。我去了,這許多麻煩還要我一人承擔麼?”指著齊岱道,“齊小岱,你行二,掌門師兄太過正經,幹不了這事,可輪也輪到你了吧?我代你走這一趟,你這麼多年還曾表示過嗎?”
齊岱笑道:“師父七個弟子,他不是最向著你麼?你還用我表示?”
修文大江一聽,看著山下的大墓黯然道:“你們哪一個敢說師父偏心?要說最疼愛,那還得是聖山和老華。我不過是被師父偏心些吃的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