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抹黑越走越擔心。
龍晏夜視極佳,張大眼睛,努力一覷,見下面都是臺階,層層皆可步履,行走其中,只覺得陰風陣陣,寒氣逼人。
龍晏走得太慢,明月索性攬住龍晏,提步而行。
走了約二十餘丈,盡頭傳來一片亮光。
兩人走近一看,下面的空間堪比五楹大殿,四壁都是書格,存放了無數的經典經卷。
龍晏潛近了一看,有漢文、藏文、梵文、龜茲文等,其中最多的是用皮紙或麻紙做成的刻本,整整齊齊地碼放在左邊的幾個書架上。每一本都文理堅緻,版式疏朗雅潔,版心下方則標明刻工的姓名和每版的字數。
“這可都是寶貝,留待以後慢慢看。”龍晏拉著明月躬身往裡。
在最後的一面牆前,一個巨大的琉璃盒內,供奉著三清神像,旁邊瓜果香燭俱全,三柱香猶在香菸嫋嫋。
“有人。”龍晏拉著明月掀開香案的桌布藏了進去。
一個黑影返回案前,似是十分疑惑地又觀察了一下這個空間。過了一會兒,他似乎下了決心,幾個騰躍,用腳把四壁踏了一圈,因未發現暗室,又倒立著檢查室頂。
“英琅雲芝。”明月暗道。
“你怎麼知道?”
“咱們那晚與她交手,她用過幾次這個倒立的招式。”
“她找什麼?”龍晏問道,馬上又自問自答:“找於清任!”
“於清任不是與她同門麼?”
“看來是修文師把那於清任藏起來了”,龍晏道,“難道於清任除了蓮心,還有秘密?”
“看她熟門熟路,應是來過幾次了。”
“但是沒啥收穫,”龍晏道,“所以才暗算郭津,想從章無象那裡找到突破。”
“她不是想找程位麼?”
“樂陣!”兩人異口同聲道。
“看來,英琅雲芝和於清任的目的,都是獲得樂陣的訊息,”龍晏道,“於清任是皇上的弟弟,於清會也是,這倆皇弟都找樂陣,不會是都存著二心吧?”
“但那於清任不是皇上的同胞弟弟嘛?”明月道。
“史上皇權爭奪導致的兄弟反目還少麼?還是那句話,對於沒有做上皇位的皇子來說,如果攤上個嚴酷的皇兄,那出生帝王家,就是他一輩子的錯。爭鬥的結果,就是四個字——你死我活。”龍晏說著說著,就感覺那兩個皇弟如果真為樂陣混跡江湖,那結局還真堪憂。
“那蓮心可與樂陣有關係?”明月問道。
龍晏搖搖頭。蓮心的來歷,他到現在也沒有弄明白,不過,他相信,章無象肯定心裡有數了,不然憑著七爺的手段,又怎會任由修文大江藏著於清任呢?畢竟,於清任是冒著他的名號帶走的蓮心。
英琅雲芝落地站定。顯然對又一次空手而返非常不甘心,彎腰向著琉璃盒來。
龍晏和明月見狀,使勁往後躲。
明月低聲道:“不然就打。”
龍晏拉住他:“咱們是來找書的,別節外生枝。”
明月道:“好,那就先看她如何行動,再定行止。”
正在龍晏發愁躲無可躲之時,忽聽外面卡塔一聲。
英琅雲芝稍一辨聲,左掌翻起,飛身向後劈去。
黑暗中,一個輕巧的身影凌空翻過,無聲無息地落在光亮之外。
英琅雲芝謹慎尋找,順著臺階小心地一級一級上去。
就在她搜尋無獲,正待反身下來時,一條長索破空而出,啪的一聲甩在石階上。
英琅雲芝急躍一旁,身子一晃,看似險些摔倒。
沈馳音自陰暗處翻身而出,正待憑著先發優勢,再給英琅雲芝直面一擊的時候,英琅雲芝雙腿連環,詭異絕倫地用一個扭曲的姿勢絆住沈馳音,將她踢下臺階。
沈馳音被甩在石地上,半身痠麻。
再回頭去,哪裡還有英琅雲芝的身影?
明月大是驚異:“英琅雲芝這一摔竟是虛招,沈馳音若是功力差點,只怕還得你給她扎幾天針了。”
龍晏道:“明月你這也——”
還沒說完,神案的布簾刷的一聲被拉起來,“我還用得著他扎針?他要是敢扎,信不信我把他變成針垛?!”
“你又怎麼找到這裡來?”龍晏道。
“只要我想,你覺得你們還瞞得過我?”沈馳音橫了兩人一眼,“再說要不是我,那英朗雲芝早發現你們了。”
“你一直跟著我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