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大肆宣傳。
因為太低調了,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四序堂背後的大樹就是雲澤盟。可是藥材地道、大夫高明,不幾天醫堂就有了些聲名。
由田志平親自過問,招攬了登州城裡極為頗有名望的大夫輪流坐診,如此一來,一些病患就跟著轉診了。等窮人看病的診金告示一貼出來,四序堂很快就擠滿了人,頗顯得紅火。
龍晏攜一套銀針坐等客來。就聽前廊里人聲喧動,不一會剛治好病的父子倆就找了過來,孩子他爹舉著一張上書了“救命神醫”字樣的大紅紙,看到龍晏就一按孩子的頭,“跪下,跪下,快點給恩人磕個頭!”後面跟著一群看熱鬧的。
龍晏趕緊過去把孩子扶起來。小孩經過幾天的調養,臉上已經有些紅潤,讓人根本想象不出前幾天他還奄奄一息。龍晏也很開心地又為他診了回脈,“你好得挺快呀!以後多跑跑多曬些太陽,把身體練得棒棒的。”
“怎麼回事呀?”有人交頭接耳。孩子爹趕緊把事情前後經過跟大傢伙講了講,眾人看著龍晏年紀小小就有如此醫術,不僅看他的眼神都有了光。
爺倆隨後在四序堂裡忙前忙後,龍晏考慮他們生活無著,就向田志平打了個招呼,留他們在醫館做了夥計。
一天清早,兩個彪形大漢闖入醫館,“晏小令!誰是晏小令?”
豆兒聞聲,趕緊從隔間探出頭來。龍晏剛剛坐下準備開啟醫包,聞聲趕緊攏起東西,藏身桌下。
這幾日忙的快活,忘了他大師兄還在找他的事了。不知師兄何時過的海,可是這兩日他在四序堂坐診,是有點過於張揚了。
說話間,兩個大漢已經到了豆兒面前。儘管豆兒使盡招數攔截,還是讓他們掀開了隔間的門簾。豆兒回身一看,哪裡還有龍晏的身影。
龍晏醒來,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張椅子上,眼睛蒙著布。
“梁大夫,你看看是不是這小子?”幾個人自屋外進來,憑著腳步聲,龍晏猜大概有兩三個人。
“如果是從四序堂直接綁來的,那應該是他。”來人圍著龍晏轉了一圈,“看年紀也對的上。”那人猛地一拍椅子背,似乎把一肚子的怨氣發洩在了椅子上。
“梁大夫,息怒,息怒。幫主馬上就回來,到時候商量如何處置這小子。”
“大家都是看病救人的,你們把我綁來,總要有理由吧?”龍晏本來正閉著眼睛養神,一聽來了個大夫,心裡有了幾分瞭然,大致和這兩天在四序堂坐堂有關。他一睜開眼睛,突然發現蒙著眼睛的布壓根對他沒啥作用。他的視力好的連自己都驚奇,但偷偷抑制住喜悅,繼續不動聲色地引著對方說話。
“理由?理由就是你小小年紀太張狂!”大漢一步來到龍晏面前,熱乎乎的喘氣聲撲面而來。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等大哥回來一併詢問。”姓梁的大夫拉住了大漢,倆人均落坐一旁。
片刻,只聽外面高暢一聲“當家的來啦!”龍晏瞧清楚了,一個脊背羅鍋,如圓圓地背了個笸籮的、四十多歲的矮個子走了進來。
“老梁,這就是你說的那小子?”來人說話的聲音清亮如孩童,身量剛好與坐著的龍晏一樣高。
“是啊,只是我沒想到是個孩子,這心裡還有點過意不去呀。”
“姓梁的不要虛與委蛇!敢把小爺綁來,我就看你怎麼把小爺送回去!”龍晏搞明白了不是大師兄的人,膽子一下壯起來。
“咿呀,脾氣倒是不小!”矮個子走到龍晏面前,一把扯掉了蒙在他眼睛上的布。
看清龍晏的相貌,他忽然禁了聲。略一沉吟,他又轉回到姓梁的身邊。
“老梁啊,依我說,你還是把這位小爺好生地送回去,再備上一份大禮免得人家怪罪。”
姓梁的聞言嚇了一跳,剛想問問緣由,忽然想到他這位老哥自幼修習麻衣相法,趕緊閉了口,規規矩矩地向大哥和龍晏行了個禮。
羅鍋兒又走回龍晏面前。“鄙人齊全,自幼慕道,今日結交小友,實是三生有幸。我和這位梁兄是拜把子的兄弟,小友心寬似海,還望對今日之事多與諒解。齊全今夜備宴為小友洗塵,自今而後,齊全及眾兄弟任憑小友驅使,絕無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