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晏搖了搖頭,目光緊鎖成太古,沉聲道:“成千章不會參與其中。對成太古,現在還不能輕舉妄動。我們需要先弄清楚他的目的,再做打算。留意連素的記憶。”
靈璣點了點頭,迅速把視線鎖定了寸懸鏡。
此時,連素與成太古的對話仍在繼續。成太古看似隨意地聊起了江湖上的種種傳聞與秘辛,但每一句話都似乎暗含深意,讓連素不得不謹慎應對。
龍晏與靈璣則在一旁靜靜觀察,尋找著可能的破綻或機會。他們迫切想知道,這場會面背後隱藏著陰謀。
鏡中,身姿婀娜的女子對著江面拍了拍手,幾個漁民打扮的人從一艘晾曬著漁網的船下翻了出來。
“倭寇!”張翕低聲道。龍晏聽聞,趕忙湊近了看,只見那幾人的身上都紋著詭異的花紋,正與之前在閩州遇到的倭賊所紋相同。“難道這些人也是毛利家的?”
龍晏扭頭看看靈磯,衝他挑了挑眉毛。
靈磯撇撇嘴,扭頭對綏陽嘟囔:“別看我別看我,我又不懂倭寇語……”
龍晏一想確實如此,手卻不老實地照著靈磯的小辮子胡拉了一把,“平時別搗鼓那些沒用的,別用你的時候啥也不會!”
靈磯委屈,衝著綏陽暗暗扁了扁嘴。綏陽輕輕搖了搖頭,暗示他別在龍晏氣惱的時候不怕死地開口逞強。
龍晏一拍腦袋,“師兄可看得出這沙洲所在何處?”
張翕聞言眯了眯眼,“看似閩州。”
龍晏一手鉤住張翕的胳膊,“師兄記得當初到沙洲後,我和四哥與師兄走散了?這沙洲,便是我二人當初落腳的地方。”
綏陽道:“然而,當時連素屠龍選定的地點是大澤,為何密謀此毒計卻要到遠在千里之外的閩州?何況成家的落腳地就在京郊,這三人捨近求遠,意在……”
“這裡是這女子的據點。” 張翕道,“這女子怕也是倭人。”
龍晏攥了攥拳頭,嘴角閃過一個冷笑:“這真是越來越有趣了,連素是當朝國師,成太古乃前朝餘孽,這女子又是個倭寇,倒是在禍害我中原安定上有志一同。等我查清楚,看不把這些跳樑小醜統統拍死!”
“統統拍死!”靈磯狠狠地重複道,他一生氣,滿頭的小辮子又翹了起來。
綏陽一把把順平了靈磯的辮子,一邊向龍晏建議道:“我倒是覺得有必要先找到這女子的來歷,畢竟她才是為連素和成太古的牽頭人,也就是說,她是這場陰謀的謀劃者,至少是之一。”
“看來這女子與毛利家族脫不了干係。正好上次落網的倭寇都被四哥手下的豐百穀帶回南豐城羈押了,等過完了連素老賊,倒是不妨往南豐城走一趟。”龍晏道。
張翕點點頭,又一指其中一個倭人側露的臂膀,“這人身上有一幅堪輿圖。”
龍晏眯了眯眼,看不清楚,下巴衝靈磯一抬,“靈磯,看看清楚!”
“你倒是看得起我!”靈磯剛嘟囔一聲,就被綏陽眼神示意了。他只好認命地合起了雙眼,霎時間他頭上根根小辮子又都朝天豎了起來。龍晏往他手裡塞了一支筆,又在他面前扯起了一張紙。靈磯閉著眼睛開始繪圖。
“咦?這難道不是閩州到京城到大澤?”龍晏看了又看靈璣手下的圖,吃驚地對張翕道。
張翕與龍晏略一對視,嘆道:“若如你我所想,這群倭人才真是其心可誅,他們的目的恐怕遠非壞大燕一朝,而是我泱泱華夏的氣運。”
“這幫倭賊!”靈磯心中氣憤激盪,一拳打在龍晏胳膊上。龍晏一把將他扒拉開,靈磯諂媚一笑,卻又心中餘憤未消,裝作對龍晏的輕蔑毫不在意,衝著綏陽道:“別落我手裡,否則不捏死他們!”
鏡中,成、連二人看著女子遣散那幫作偽的漁人後,雙雙把目光定在了女子手中的錦囊上。女子不急不忙地開啟錦囊,露出了一塊玉璽。成太古激動難耐,終於涕泗橫流,但當他顫抖著伸出手去撫摸玉璽時,女子手掌一翻,將之收到了身後。女子嫵媚的眼睛看了眼連素,連素馬上心領神會,對著成千古說道起來。
靈磯這回不用龍晏吩咐,自動自發地讀起連素的唇語來:“連素說,事成之後,這方玉璽才能給他。還說若論血脈,這玉璽原本也輪不到成太古掌管,說得成太古老臉一紅。”
“還成太古老臉一紅!”龍晏一巴掌落在靈磯的後腦瓜上,“老老實實讀唇語,別添油加醋!”
“老子不幹了!”靈磯說著,一擰小蠻腰,就要往外走。卻被龍晏一把薅住了小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