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這壓力實難抵擋!”靈璣力有不逮,大力喊道。只見綏陽勉力支撐陰陽絛擊打水珠,靈璣的大氅已經被壓得中央向下彎曲。
綏陽騰出一隻手將龍晏拋給崖上的章無象,自己則與靈璣踏在大氅上抵擋越來越密集的水珠。靈璣被水珠擊中,啊地一聲落下大氅,情急之中抓住了綏陽的手臂。綏陽一看,靈璣的頭上汩汩冒血,情狀甚是駭人,綏陽大怒,陰陽絛急刺女子而去!
女子一聲冷笑,衣袖一抬,一個更強大的水陣迎頭蓋向二人,直如裂石崩山倒,眼看就要將二人埋葬其中。
只見山崖上一道身影疾飛而下,冰泉劍泛著冰藍色的寒光眨眼逼至女子眼前。
女子看到龍晏仗劍而來,冷笑道:“我未曾傷你,你反倒要殺我?既然如此,休怪我無情了!”
龍晏揮劍斬斷水陣,綏陽抱著靈璣落下湖中。
女子一看,翻手酌起一道水柱化為冰劍,冷森森的劍光向著落下的二人而去。
龍晏翻身而下,撈起靈璣輕提綏陽,師徒三人立在了靈璣的大氅上。
女子又問:“隱雲!你方才急難,得我前後救護,方保無虞。你是當真要與我一戰?”
“雖是救我,但若致我徒兒於險境,當然要戰!”龍晏把冰泉劍一翻,一股寒氣泛起。
“可是你要傷了我,又會犯戒,天譴之罰到底難脫!你可不要後悔!”
“我早在十幾年前便已經犯戒了!時至今日,我也沒想過要逃避天譴,眼下你逼我出手,我縱悔又何及!總不能罔顧弟子性命!”
“罷罷罷!你可以為了徒弟與我為敵!我又管你受不受罰!”女子言畢,雙手向天,霎時間,一手執冰劍,一手執氣劍,凜然相向揮將過來。
龍晏只覺眼前二劍飛旋交錯,劍風如風雷之音大作,難察虛實,當即俯身而下,直入水中,冰劍氣劍殺氣頓時消弭。
女子哈哈一笑,“隱雲終非往日般不可一世,如此投機,倒是真讓我大開了眼界!”
龍晏惱怒,“笑什麼笑!有本事下來再打!”
“怕你不成!”女子飛身直下,雙手一挽,又是兩束劍花飛落,奔著龍晏而去。
“師父不要跟她羅嗦!抓緊拿回鱗片!”靈璣見龍晏與那女子並不硬槓,而是一再虛與委蛇,禁不住張口呼道。
“鱗不鱗片的你且休管,先給自己止血吧!”龍晏半個身子插在水面上,抬頭抽空囑咐靈璣道。
“唉!”綏陽輕嘆,“靈璣不要費心了,他並不以鱗片為意。”
“可那鱗片不是很重要麼?”
“在他看來,鱗片不值得豁出命去,救你的命才值得。”
“那就太不以大局為重了。”靈璣也嘆道。
“誰說不是呢。”綏陽手掌一撫,靈璣的血傷癒合了。
“放心,那女子並不想傷害你們師父。”章無象淡淡說道。
綏陽和靈璣一同看向他,靈璣忍不住追問道:“四爺怎知?”
“此女子與你們師父淵源頗深,既是故人,當然得先算算前帳,怎會讓他一直欠著。”章無象笑道。
“四爺竟還笑得出來。”靈璣嘟囔道。
“呈禎說的沒錯。”
章無象、綏陽和靈璣一聽聲音,趕緊回身,就見張翕正將白玉毛驢收入袖中,可見是剛剛趕來。
靈璣看著玉毛驢垂涎,可還是沒有遏制住好奇心,“師伯知道底細?快快說來聽聽!”
綏陽微微拱了拱手,算是見過了,眼睛卻也盯著張翕,希望他講吓去。
張翕一笑,並不解釋,反而向著崖下湖面上的女子喊道:“黃姑娘!別來無恙?”
女子一聽,冷笑道:“張翕!你終於來了!欠我黃琅軒的,一併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