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進石室,便覺風聲勁急,雲開打頭陣,鳳眼男子殿後,瞎子揹著明幹位於中間,一行人展開輕功,在洞中極速奔行。
來到洞底,明幹指揮雲開和鳳眼男子破開機關,取出藏著樂譜的錦匣。
鳳眼男子謹慎地開啟匣子。
眾人欣喜地看到一冊精緻的紙冊。
“這便是樂陣的樂譜?”鳳眼男子問道。明幹辨識了一下蠟印,點頭道:“正是!”
正當明幹伸手查探譜冊是否完好時,冊子的紙張卻如腐朽一般,傾刻化為紙屑。
四人當即愣在了那裡。
“可惜!可惜!”一向言行不羈的雲開忽然出聲道。
明乾和瞎子因為受此打擊,兩人不約而同顫抖起來。被程位拘在雲門山壁中過了十年,支撐二人活下去的信念,便是有朝一日將這個譜冊再見天日。沒想到,終於有此一天之時,譜冊卻碎為齏粉。
“莫急!最下面一張好像還是完好的!”鳳眼男子急聲道。
四人急忙檢視。明幹卻發現最後一頁的文字十足奇怪,為其平生所未見。“當初拿到譜冊,我還以為這最後一頁僅是裝飾。”
“非也,此乃青墨密文。”鳳眼男子小心翼翼地取出這一頁,仔細辨識後說道。
“郭公子認識?”其他三人不約而同地問道。
“我藥谷曾經醫治的一位密文大家,因被人追殺,藥谷護他周全,便將一身絕藝傾囊相授於我,因此識得。”
“怪不得那個怪老頭非要你跟著來,難不成這冊子的密文,也出自他的手筆?”雲開道。
來自藥谷的鳳眼男子微微一笑,“正是!”
洞道外的雪野中。
洞道口一陣騷動,鳳眼男率先鑽出洞來,接著是雲開。明緣焦急地等在洞口,卻很久沒有看到瞎子揹著明幹出來,“郭大哥,可是我叔叔……..”
“別急,別急。我二人先行折返來接個人…….”被稱為郭大哥的鳳眼男子一抬頭忽然看到了站在章無象身邊、粉嘟嘟的少年龍晏,一雙眼睛登時挪不開了,“你是…….龍兒?”
龍晏並沒有見過此人,但聽明緣稱呼其為郭大哥,而之前明幹、明緣等人又躲太醫院去了他祖母在藥谷的孃家,那此郭姓男子便是他的表哥了。龍晏咧嘴一笑,朝鳳眼男子行了個禮。
鳳眼男幾步跑到龍晏面前,“你長得確實很像小姑奶奶!我乃郭壯,論起來咱是你的表兄。你稍等,稍等!”郭壯用力按了兩下龍晏的肩膀,按捺下心中剛認了表弟的激動,四下觀望幾番,終於在齊岱身邊看到了一身襤褸、負琴而立的小孩。
郭壯快步走到小孩面前,半蹲下身子問道:“你可是阿落?”
負琴的孩子重重點了三下頭。
郭壯拉起阿落的手,看看身邊素未謀面的眾人,最終選擇了張翕,恭敬道:“下面的樂譜因年久,所用紙張已經腐朽,字跡也模糊不清了。但是最後一頁卻如嶄新一般。上面寫著:此樂陣恰如雙刃利器,用之正道,可靖邊安邦,用之邪念,便為禍世間。因此,當年雲大叔購得此譜時,原主按照歷來持譜的規矩,用特殊的紙張筆墨謄寫,只能保留3年,3年之後字跡便日漸模糊。但是,這琴譜的作者後代,代代相傳,每代都有一位護譜之人,這一代便是這孩子阿落。”
“表哥怎會知道這個阿落便是護譜人?”龍晏奇道。畢竟郭壯也是剛跟著明乾等人來到這裡,而且這個叫阿落的孩子也是在雪原中偶遇的,能一下判定他就是護譜人,著實奇怪。
郭壯一笑,“譜子的最後一頁寫著,不論譜子在誰的手裡、在哪裡儲存,第四代護譜人阿落都將依照譜冊的密香尋蹤保護。若譜子出現問題,只管在其保管地附近找尋到負琴之人。”
“原來如此!”龍晏恍然大悟,看向阿落的眼光便有些鄭重,“難道說,從這譜子被藏到此處,你就循跡而來,這十年一直守在附近?”
阿落再次用力點點頭。
“可你一個孩子,十年前最多也就兩三歲,如何在此地存活的?”龍晏頗為驚奇。
“我…….原有護衛……..可是後來他……他……他被西遼人逮住…….害死了。”阿落忽然開口道。
眾人都十分意外。齊岱一手運氣,探起阿落的經脈,“他並非啞了。只是有些口吃,許是多年不曾說話的緣故。”
“帶來我看看。”張翕說道。齊岱牽起阿落的手,將之交到張翕手中。張翕左手食指一點,一個通透耀眼的紫色氣點送進了阿落的魚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