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十六年前,青龍隱雲消失無蹤,我便奉命駐守在這裡,近日算得龍氣打此海過境,果不其然見到你這道賊。” 綏陽說著,斜睨了齊岱一眼,冷笑道:“風雪之夜,汪洋之中,什麼毛病要在這樣的天氣中趕路求醫?你真當我是三歲孩童麼?”
言畢,綏陽鏤金球一頓,拉起一道巨浪甩向齊岱。
“罷了,我綏陽生性最厭惡與人囉嗦,你若不招來,就拍死在這海浪之下吧!”
言畢,綏陽狂搖鏤金球,海浪一波一波砸向齊岱,發出陣陣駭人的轟鳴聲。
齊岱緊縮身體,真氣外溢形成一個最貼身的結界,希望能夠抵抗巨浪的拍打。
但是綏陽顯然不是恐嚇一下齊岱便完事,他是當真要殺死齊岱。
巨浪將齊岱圍困在中心,幾連拍擊,碧海暗暗,殺機穿梭而至。
“我知你神通了得,但齊岱也不是無名之輩,今日就算要葬身這片意海,我也要知道你哪門哪派,誰的門下!”齊岱見綏陽橫下死招,既然自己無計以對,便想拖延時間,再想辦法。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我知道你是齊岱就行了。今日你死在我手裡,我自會到你師父那裡通知一聲。廢話少說,送死來吧!”
“你在這深海修行,自有過人之處。既然你知道我姓名,那必然是認識我師父了。敢問可是與我師門或者太清宮有什麼過節?”
一個個巨浪打來,齊岱忙於躲藏,聲音漸漸淹沒在滔天的海浪聲中。
但是這並不妨礙綏陽聽到,只見他一臉傲慢,冷眼瞧著藏身小結界中的齊岱,一邊冷言道:“我與你師父或者太清宮的過節,你可以放心,並沒有。相反,我早時與你那師父還有些交情。我找隱雲,唯受命為之。”
綏陽一指齊岱, “你師父張道人也不是每次都打得過我。你尚未學盡師門的精髓,道行比張道人差的太遠。你還沒有資格讓我當成對手。既然沒有機會贏我,囉嗦什麼?”
齊岱只覺悲風慘慘,愁雲滾滾。正奈何綏陽不得,只落得任其敲打之際,張道人的聲音傳來:“綏陽,住手!”
綏陽聞言一愣,旋即大笑,“張翕,張白元!這麼多年我尋不到你,不想在這風雪之夜你倒是不請自來!那我們就將舊事理上一理,你現身吧!”
“你先將我這徒兒放了,咱們擇日把酒再敘!”張道人的聲音沿著風向傳來,在風雪中似乎旋轉著傳進綏陽和齊岱的耳朵,辨不清楚究竟他在何方位。
“你是沒有膽量啊,還是瞧不起我綏陽?有種出來一見!”綏陽就手丟擲一顆火珠,照徹天地。
狂風暴雪中,哪裡有張道人的影蹤?原來是隔空傳音。
只是這暴雪之夜,颶風狂吼,能如此清晰地傳音而來,足見張道人的功力深不可測。
綏陽心中一緊,同時也暗自欽佩,嘴上卻依舊不饒人。“張白元,十六年前你就攜著隱雲逃逸,躲著我連一面也不敢見。沒想到十六年過去,你還是一如既往地龜縮在暗處。你就這樣怕被我追襲?”
綏陽找不到張道人的蹤跡,便不斷出言激他。
齊岱見勢頭不好,聽聞綏陽此言,恐怕師父也護持不下自己,只得尋機自謀出逃的辦法。
豈料,他這邊剛想到這裡,綏陽就斜視了他一眼,洞察了他的心思,同時手上的鏤金球一陣急搖。
巨浪一個一個拍打下來,把齊岱的周身封的滴水不漏。齊岱無從招架,只能緊縮身體自保,滿耳全是風雷之聲。
“齊岱!龜縮在結界裡算什麼?竟是沒膽量還手麼?”綏陽說完哈哈大笑,手上卻更加快了速度。
“你也不必恃強,自肆猖獗!若違天道,損了道行,到時自取大厄。你勿自後悔!”齊岱大聲喊道,“然若數定在先,我又怎逃此劫?倒不如讓你就此卸了對我師門之憤!”
“好!好!果然有幾分豁達,不妄張白元收你為徒!可惜你不過毫末道行,那你就受著吧!”綏陽鏤金球一拋,一個巨浪翻滾席捲住齊岱的結界,將齊岱縛得筆直。
“綏陽,你這舉動好不小家子氣。這麼些年了,勝負之心還是堪不破麼?快快收起法力,放了我這徒兒。我與你相約五日後海邊太清宮一聚。你若應允,今夜各不相擾;你若不允,可隨意施法,你倒是看看貧道究竟打不打得過你!”張道人語帶鋒銳,音傳金罡,全無玩笑之意,把個綏陽的氣焰一把收攏。
綏陽衡量張道人這風雪傳音之功,心中也不敢貿然招惹他,索性橫下心來,“那就應你五日之約!不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