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晏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拳嚇了一跳。扭頭看時,卻見一個漂亮姑娘連連出拳,一拳緊似一拳,落在大漢頭上、背上,拳拳到肉。
大漢抬頭看清楚來人,只是低低哼了一聲,重拳的傷痛只是忍了下去。
“哎,你這姑娘,怎麼上來就打人吶?”旁邊一個老婦實在看不下去,忍不住替大漢出頭了。
“他們侵犯我家宅地,今天又出手傷了我哥,你說我該不該打他?”姑娘怒目圓睜,嗆了老婦幾聲。大漢伺機閃跳到一旁,避開了姑娘的武力邊界。
“也不是我們兄弟要佔你家宅地,我們也是受人之祿、忠人之事,要找你們要去找委託我們的人啊!”大漢喊道。
“那傷了我哥總是要認賬的吧?我不管,先打回來再說!”姑娘說著跳起來刷刷刷出手,全是取人性命的招數。
大漢連喊帶跳連連躲避,一邊還招呼著先前抬人的兩個,“快快快,抬起我兄弟咱們走為上策!”
三個人帶著傷患,抱頭鑽出人群,一溜煙去了。
“這位大夫,還得麻煩您開幾副跌打損傷的藥!”姑娘一屁股坐在候診的凳子上,一邊喘息,一邊拿眼睛瞪著旁邊悄聲議論的人群。
正低聲說在興頭上的人只覺得一道火辣辣的目光接連在自己身上掃射,抬頭就看見姑娘美目中的道道寒光,趕忙噤口環顧左右。
“開傷藥不難。但是,你得先告訴我他到底怎麼冒犯了你家得宅地,值得你們兩家這般大打出手?”龍晏好奇心起,脫口問道。
“告訴你也未嘗不可。”姑娘抬腳蹬住凳子,用眼睛示意龍晏先開藥方。
看到龍晏乖乖拿起筆來唰唰寫就,她這才接著說道:“十幾年前,他們家作中,從我家買走了一大塊田地,這麼多年卻也不耕種,只是任那地荒著,我爹就一直想把地再買回來,到底要種些作物也好過撂荒。這家人卻道地已經轉給了別人,他們也做不得主,問他賣給了誰,這家人就是不肯吐露半個字。”
聽到這裡,龍晏的好奇心更盛了,買了農田讓它撂荒還不肯透露身份,這怎麼聽著怎麼古怪。他點點頭,“確實反常,那後來呢?”
“三年前,這家人又要把我們臨著田地的一處宅子買了。這宅子雖然一直空著,但鑑於之前他們的做派,這次我爹是左右不肯出讓。結果,他們就帶著一隊人馬強行拆了地上的房屋,往我家丟了一袋銀子揚長而去。”
“可是他們給的銀子不足?”龍晏問道。
“那倒不是,給的銀子只多不少。可是買賣不是這樣做的,是吧?我爹一氣之下,寫了狀子告到官府,卻被他們使了銀子給駁回了。我爹從那時候起就抱病臥床。我哥隨後找到這家人講理,卻是被打傷了腿讓人給抬了回來。
我雖是個女娃,橫下一條心要為父兄報仇,幸好被明家班明緣遇到,攔住我沒去送死。在那之後,我便隨著明緣習武,三年終於習得一身功夫,就在剛回家之日,看到我哥又被那兄弟倆打傷。後面的事,你也知道了。”
龍晏一聽明緣的名字,腦中馬上浮現出那個大雪中明媚的女孩。他一拍桌案,笑道:“有緣,有緣!明緣的弟弟明月,是我的好友。你看今日可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麼?”他咧嘴一笑,學著這姑娘也把一條腿支在了椅子上。“不過,你倒是說說你家那塊地有什麼特別之處,惹得這些人寧願用強也得搞到手?”
“奇就奇在這裡。我們那塊地,地力壯,無倫種樹還是種莊稼都長得比別的地方要茂盛。如果他們衝著這一點強買了去,好好耕種也就罷了,偏偏要撂荒,還一荒那麼多年,實在讓人不解。”
龍晏略一尋思,腦中靈光一現。“你們那塊地位於何處?可否把路線給我畫下來?”
姑娘疑惑地瞅著他,不解他到底要做什麼。
龍晏笑道:“你放心!明緣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不是也好奇他們究竟為何非要你們那塊地麼?”
姑娘想了想,接過紙筆,畫了一張草圖。
龍晏一看,心中不禁大驚。到這塊地的路線,似乎就是昨夜他和章無象追隨香老所到地宮的路線。
姑娘拿著藥方一走,龍晏趕緊拿著路線圖鑽出人群。
那些病患見他要走,心中雖是不捨,卻也自覺地給他讓出一條路來。龍晏覺得不好意思,連忙喊道:“稍等片刻,稍等片刻!有點急事!”
人群爆發出一陣善意的笑聲,“去吧,去吧,人有三急嘛!”
“就是,這一上午看了這麼多病號,可把孩子憋壞